&ep;&ep;于观厘听到她嫌弃,头一个出声道:“我可以坐远一点,不说话。”

&ep;&ep;岁好气笑了,他在,才搅乱了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水面,他看起来就很碍眼。

&ep;&ep;林初却和岁好想的不一样,“好儿,就让他们待这里吧,我刚好能把他们几个当台下观众,提前适应下。”

&ep;&ep;林初这么一说,岁好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ep;&ep;林图南朝徐瑜扬举起一张牌,他早看他不爽,想在玩牌上虐他,问:“来不来?”

&ep;&ep;徐瑜扬犹豫了下,就坐了过来。

&ep;&ep;林培风牌技不好,退场让给了徐瑜扬。

&ep;&ep;于观厘神色严肃起来,林图南没想到徐瑜扬倒是蛮会玩,接下来三个人硬是把一盘牌玩出来了闪电带火花。

&ep;&ep;明明徐瑜扬是地主。林图南和于观厘本来该是队友,于观厘却:

&ep;&ep;一开始徐瑜扬出一对3。

&ep;&ep;林图南:“对6。”

&ep;&ep;于观厘面不改色地再次丢下整局最大的牌,王炸。

&ep;&ep;林图南:……我对6而已,我还是你队友……

&ep;&ep;打架先开大?

&ep;&ep;出牌先出炸?

&ep;&ep;再来几圈,林图南才总算看明白了,于观厘根本就没拿他当队友。

&ep;&ep;玩到中途,林图南紧皱眉头,徐瑜扬目光灼灼,于观厘面色冷淡一如既往,三个人各自为营,林初又不学了,围过去看他们打牌。

&ep;&ep;于观厘坐角落里,他们打牌的时候,林初偶尔在他身上停一眼。

&ep;&ep;以前他们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名女生匿名在学校论坛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于观厘的文章,那篇文章曾经在学校里广为流传了一段时间。

&ep;&ep;林初仍记得。文章中将于观厘形容成月,说他其实是清泠泠遥不可攀的天上月,而他们眼中看到的他却从来都是水中月。

&ep;&ep;一轮虚影温柔地晃在水中,天上月够不着,水中月却好像人人都近在咫尺。

&ep;&ep;都能捞得到。

&ep;&ep;于是,无数人去了。

&ep;&ep;于是,无数人发现,指从虚影间而过,够到的其实还是一场空。

&ep;&ep;如今他冷淡,嘴角不再有温柔的弧度,她看着他,仿佛就像是站在冬日雪地里抬头遥望清冷的寒月。

&ep;&ep;让人觉得寒,让人够不着,让人遥不可及。

&ep;&ep;林初曾以为自己是为数不多够到过月亮的人,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当初拥有的也不过是一轮水中幻影。

&ep;&ep;岁好默默站了一会,谢子纯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进来走到岁好身旁,很快扫过一眼坐在一起打扑克的一堆人后就不再看他们,谢子纯抬手将剧本递给岁好,看着她笑道:“听舞蹈社的学妹说你在这里,我就上来了,来给你送剧本。”

&ep;&ep;于观厘抬起头,看到岁好接过来谢子纯手中那厚厚一摞装订在一起的纸张。

&ep;&ep;谢子纯讲:“剧本和以前一样,还是在你给我的初稿基础上改的,你看下我改过的这版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ep;&ep;岁好曾经把对于观厘的幻想揉碎在很多纸张上,沈春知一事后,她曾把那堆纸全扔在了垃圾桶里。

&ep;&ep;她和谢子纯的交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ep;&ep;谢子纯捡起她丢掉的东西,弹掉上面的灰,细心看过一页后,他温柔笑着对她讲:“你很适合写剧本。”

&ep;&ep;“所以,你要不要试试写你心里的故事?写完我可以帮你改。”

&ep;&ep;他温柔起来,就有点像于观厘。

&ep;&ep;于是,岁好当时说:“好。”

&ep;&ep;谢子纯把她写在废纸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搬上了大舞台。

&ep;&ep;她后来又乱七八糟地写了一些,他总能把她无厘头的小片段串成跌宕起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的爱情故事。

&ep;&ep;她认为谢子纯应该去当作家。

&ep;&ep;谢子纯没久呆,送完剧本就离开了。

&ep;&ep;林初今天静不下心去练舞,岁好也静不下心去教,索性他们牌打完后,岁好就结束了今天的教学工作。

&ep;&ep;她让他们三个男人先走,她和林初待会去更衣室洗个澡换下衣服还要一起去吃饭。

&ep;&ep;于观厘没说什么头一个走了。

&ep;&ep;却在岁好稍微整理了下舞蹈室最后一个关灯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在灯灭的瞬间推门,关门,锁门,连抱带拽把她拖到墙边,抵她在墙上,在黑暗中狠狠堵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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