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吗?”林依依很奇怪。

&ep;&ep;“呵,我为什么要生气?”

&ep;&ep;“他们那样说荆卿,说他是个胆小鬼,怕死,这样你也不生气吗?”

&ep;&ep;“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荆兄确实是怕死,也确实是逃走了啊。”

&ep;&ep;“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那样胆小的人啊?”

&ep;&ep;“呵,他确实比很多人都要胆大。”

&ep;&ep;林依依皱起了双眉,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然变笨了?

&ep;&ep;为什么会听不懂韩良的话了呢?

&ep;&ep;韩良看她这模样,便笑着解释道:“荆兄之所以逃走,是因为他看出来了盖聂和鲁勾践都是那种一言不合会拔剑相向的人。他与他们争论,只是观点不同而已,如果变成了性命相拼,那就不是在争谁的观点正确,而变成了比拼谁的武力更高了,这并非他的初衷。而且,荆兄胸有大志,他很看重自己那条性命呢,绝不会愿意让自己的性命在那样的意气之争中有所损伤。就算是他剑术并不弱于盖聂、鲁勾践之辈,彼此之间又无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口角争论而已,何必要以命相搏?于荆兄来说,并不值得,所以他才会逃走啊。”

&ep;&ep;听他这么一解释,林依依倒也对荆轲又多了几分了解,不过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荆卿这样的行为,也确实不怎么让人看得起,这不,传开来到处被人嗤笑。

&ep;&ep;“就这样一个胆小怕死的人,你还说他有大志?又说他胆子比很多人都要大,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ep;&ep;“说他有大志,是因为他在谋划着一件惊天大事,那是很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却不仅敢想,而且敢做。你看着吧,总有一天,他会做出一件让天下所有人都震惊的大事。而到了那个时候,大家就会知道,荆兄是不是一个怕死之人了。”

&ep;&ep;韩良凑到林依依的耳边低声道,嘴里吐出来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垂,痒痒的,让她有些不自在,于是便忽略了韩良在说这番话时语气中隐藏着的激动。

&ep;&ep;“他还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ep;&ep;林依依躲开了一点点,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ep;&ep;“这个却不能说了,事关生死成败,我不能不替他保密。”

&ep;&ep;林依依无奈。她知道韩良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一定不会再告诉别人了,哪怕那个人是她,事关他的信誉,那便如同性命。

&ep;&ep;在邯郸休息了两天后,他们继续赶路。

&ep;&ep;九月,他们抵达大梁,然后得到了南阳太守腾投降献城的消息。

&ep;&ep;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天,韩良喝了很多酒,以至于大醉,他痛哭流涕,绝望地向林依依哭诉:韩国要完了。

&ep;&ep;韩国当然会完,这一点林依依早就跟他说过,为此还被他当成了秦国奸细。

&ep;&ep;但是现在,她只会安慰他,不会再提其它。

&ep;&ep;第二天,醒酒之后的韩良似乎也将醉酒之时的失态忘记,只是催促着三冈尽快赶路,南阳失守,韩国的大门已被大开,他救不了韩国,可还有弟弟在家里等着他。

&ep;&ep;九月底,韩良、林依依返回城父。

&ep;&ep;韩善长高了许多,但却很瘦,这让韩良看的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而韩家诸人见到韩良二人安全到家,自然也是万分欣喜。

&ep;&ep;次日,得到消息的横阳君韩成到访,除了询问了一些游历途中的趣事之外,更多的便是对韩国现状的担忧。

&ep;&ep;自安王五年韩非入秦被杀后,秦国便一直蠢蠢欲动,时不时的侵扰韩国边境,而今,终于露出了凶相一口吞下了南阳。

&ep;&ep;眼看着秦国以南阳为基地、厉兵秣马,韩国却无兵无将束手无策。

&ep;&ep;现如今的韩国,从韩王以降,都已经看到了亡国的阴影。

&ep;&ep;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最后一同醉倒在地。

&ep;&ep;林依依招呼了人送韩成回去,然后和桃儿一起将韩良弄到榻上,替他擦洗之后,照顾他睡下。

&ep;&ep;“臭丫头。”

&ep;&ep;身后传来韩善清朗的嗓音。

&ep;&ep;林依依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示意他到外面去说,然后便出了韩良的房间,顺手把门也关上。

&ep;&ep;俩人一起走在院子里,在一棵老柳树下站定。

&ep;&ep;“他心里不痛快。”林依依轻声道。

&ep;&ep;“我知道。”韩善也轻声道。

&ep;&ep;他看了看林依依,道:“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么?几年前,你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不就说了吗,还让兄长早做打算。”

&ep;&ep;林依依轻笑了一声,道:“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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