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臣是来向陛下谢恩来的,多谢陛下昨晚出言替臣挡酒。”张良行了一礼,态度极为诚恳。

&ep;&ep;刘邦半闭着眼睛扬起一只手摆了摆笑道:“免了,免了。昨天那些家伙闹得太厉害了些,你身体弱,喝不得酒,这些家伙还一个个上来敬酒,分明是想灌醉你,我怎么能看着不管呢。”

&ep;&ep;他说了几句话,终于清醒了许多,开始自己穿衣服,旁边的内侍想上去帮忙,也被他挥退了。

&ep;&ep;“唉,说起来要不是你这身体,你又怎么会没有战功?就算是没有战功,你所立下的功劳也足以匹配朕给你的封赏。朕知道,你之所以推拒了齐地的封赐却选择那个小小的留县,也是为了堵住有些人的嘴,为了不让朕难做,朕领你这个情。只是封你为留候实是委屈了你些。罢了,以后朕再想法子补偿你。”

&ep;&ep;“并不委屈。陛下也知道,臣家中人口简单,有留县足够了,封地若是再大,臣也管不过来。”

&ep;&ep;他会管不过来?这这简直是个笑话,就算给他一个国家,他也照样能管得过来。

&ep;&ep;刘邦笑了笑完全没把这句话当真,因为他知道张良就是这么个性子,说好听了叫谦虚,说难听了叫装逼。

&ep;&ep;“好了,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大清早的跑进宫来?害得朕连个懒觉都睡不成了。不是我说你,子房,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啊,行事总是喜欢一板一眼的,真是迂腐。”

&ep;&ep;张良笑了笑道:“礼不可废。尤其是现在,陛下的身份已不同以往,很多规矩不仅是臣等要遵守,便是陛下,也该遵守起来了,否则恐生大患。”

&ep;&ep;听到张良这么说,刘邦放下了按揉脑袋的手,眼睛也睁开了。

&ep;&ep;他从来不会忽视张良的任何建议,因为他从来都不是盲从,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所采纳的每一个建议,事实证明这都是对的。

&ep;&ep;所以,他知道张良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其用意的,只是让他很不痛快的一点就是,张良一直对他保持着足够的尊敬,却怎么也不够亲近,哪怕他已经很努力地刻意亲近,想与扡拉近距离,可是最后他却总是会有些无奈地发现,他还是没变,守着那些在他看来很是迂腐的虚礼,保持着臣子应有的恭敬。

&ep;&ep;他是很喜欢张良这个人的。

&ep;&ep;他长相俊美、气质温润,他出身名门、学识渊博,他智慧如海、谋略如鬼,他胆量超卓、人品高洁……

&ep;&ep;除了他身体病弱这一点不好之外,他真的没有在张良身上再找出任何的不足之处了。

&ep;&ep;是啊,他也曾无意中见到张良练剑,那剑法以他的眼光来看也是极好的,如果不是张良的身体太过病弱,他又怎么可能会不上战场?

&ep;&ep;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战功?

&ep;&ep;那些背后耻笑、抨击张良的言语,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ep;&ep;毕竟那些话可主要是为了让他听到的。

&ep;&ep;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愤怒,更为张良惋惜,所以不知找了多少医师为他看诊,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些医师们都拿他的病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根本就查不出来毛病倒底出在哪里,但是他的脉象却又虚弱的好像将死之人,最后也只能给他开些温补的药方,让他慢慢养着。

&ep;&ep;后来,当刘邦知道了他还有赤松子这样一个朋友的时候,尤其是在见识到了赤松子高超的医术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医治张良的想法了,连赤松子都没办法,还有谁能帮得上他?

&ep;&ep;所以就算是昨天那样的宴会上,他也没有让别人去灌张良喝酒,甚至还开口劝阻了那些原本就看张良不爽,又因为自己厚赏张良的行为而使得他更加被人嫉妒的人。

&ep;&ep;他也很是信任张良。

&ep;&ep;说曹参曾经救过他很多次,这一点都不假,但是他自己却知道,张良也救过他很多次,或者说,正是因为有张良,他才能够很多次地死里逃生,才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

&ep;&ep;所以,他绝不相信他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专门跑这一趟,而且他刚才所说的话,意思他也听懂了,但肯定不仅仅是这些,他一定还有别的用意。

&ep;&ep;“子房,你今天这么早来,倒底是有什么事?”

&ep;&ep;刘邦的态度终于认真了起来,他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ep;&ep;有时候,他也很是无奈,因为张良这个人就算是向他进谏,也总是会以一种非常委婉的方式来说,他总是不明明白白地把话说出来,而是引导他,让他自己去发现、去得出结论,就好像最终想出来办法的人是他刘邦一样,完全不像其他谋臣,恨不得把所有的功劳都安在自己头上。

&ep;&ep;刘邦很喜欢他这种不争功、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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