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要费一番口舌编个理由解释,所以还是想让他注意些,但他却并不肯听。

&ep;&ep;因为他对汉军的军纪还是有些信心的,知道不会有那样的意外发生,即便真的有人会来找他,也只会站在营帐外喊话,不会贸然闯进来。

&ep;&ep;林依依拿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了。

&ep;&ep;“你回来了。”

&ep;&ep;林依依连忙将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然后在张良好奇的目光下装模作样地开始擦拭起刺龟来。

&ep;&ep;张良目光一闪,扫了一眼席子上的碎屑和粉沫,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ep;&ep;他走到旁边坐下,看了她手中的匕首一眼,道:“最近你好像特别喜欢这把匕首,经常看到你在擦它,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勤快过。”

&ep;&ep;林依依心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第一次被他撞到的时候,他就好奇地问过她在刻什么了,只是当时她实在羞于自己拙劣的手艺,并不想被他看到,于是不但手忙脚乱地藏起了东西,还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她什么都没刻,就只是想擦拭一下刺龟,完全不顾地上还有一堆玉粉碎屑在戳刺着她的谎言。

&ep;&ep;她当时想着,就算张良明知道她在说谎,她也要耍赖不承认,反正无论如何,她绝不让他看到她正在雕刻的东西。

&ep;&ep;难得的是,张良居然也没有追问,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信”的模样,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ep;&ep;之后又有几次被他撞到,她仍然会迅速地把东西藏起来,张良干脆就连问都不问了,只是那眼中的好奇之色却越来越重。

&ep;&ep;林依依挑了挑眉,看来这是忍不住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委婉地提出质疑了。

&ep;&ep;她看着他笑了笑道:“正因为以前不那么勤快,所以现在才要勤快些啊,不然要是刺龟生锈了,多可惜。”

&ep;&ep;张良刚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呛咳了起来:“生……生锈?”

&ep;&ep;像刺龟这样的神兵利器也会生锈?

&ep;&ep;“对呀,不然我擦它干嘛?”

&ep;&ep;林依依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继续胡说八道。

&ep;&ep;“好……好吧。”

&ep;&ep;张良裂了裂嘴,接受了林依依的这个说法。

&ep;&ep;林依依唇角轻轻一勾,泄出一丝笑意然后又很快消失,她将刺龟重新放回靴子里,这才看着张良问道:“汉王找你有什么事儿?”

&ep;&ep;“是韩信的事儿。”

&ep;&ep;张良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随手从旁边拉出一块棋盘来摆好,又将一个棋盒推到她面前,道:“陪我下盘棋吧。”

&ep;&ep;林依依挑了挑眉,也不说话,打开棋盒发现是黑子,便拈了一粒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ep;&ep;“韩信攻下了齐国,然后派人来向大王讨封,他想当代理齐王。”张良跟着落了一粒白子,口中继续之前未尽之言。

&ep;&ep;林依依又挑了挑眉,抬眼看向张良道:“汉王很生气吧。”

&ep;&ep;“谁说不是呢。他刚才找我们过去,就是想要派兵去攻打他。是我劝住了大王,还让他也别说什么代理不代理了,干脆直接封韩信为齐王好了,这样齐国就成了他自己的封地,他会拼命守住齐国的。”

&ep;&ep;“呵,那韩信这次可算是得罪惨了汉王了,就算这次汉王迫于形势不得不封了他为齐王,恐怕心里的疙瘩也不小。”

&ep;&ep;“这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了,我只关心怎么样做才更有利。”

&ep;&ep;“你说韩信倒底是怎么想的?他这样逼迫汉王,就不怕汉王记恨他?要是他有那个魄力,干脆反了汉王倒也算是一个枭雄人物,可他要是不打算反,那做这种事就有些脑子不清楚了,你说对不对?”

&ep;&ep;“他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过,我听说他身边那个蒯通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韩信受命东进,同时大王暗中又派了郦食其前去游说齐王田广,田广方才叛楚,与汉结盟,两方夹击项羽。韩信本打算停止攻齐,据说就是这个蒯通向他进言,让他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攻下齐国,韩信这才继续攻齐,反倒连累了郦食其被田广用大鼎烹煮而死。这一次他会派人向大王讨封,想来也是这个蒯通的主意。”

&ep;&ep;林依依听的微微皱起了眉毛,虽然心里明白在权力的争夺中,总少不了这样那样的阴谋诡计,但是听起来还是格外的不舒服。

&ep;&ep;她对韩信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好感,又知道他的下场,更知道其实刘邦也并不是个重情意的人。

&ep;&ep;“子房,你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话吗?”

&ep;&ep;“哪一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ep;&ep;“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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