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好。”

&ep;&ep;明华宫不像未央宫恢弘大气,却胜在小巧精致。两进的院落,其中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皆错落有致,颇具匠心。绿萝青青,蜂乱蝶忙。燕脂走过竹制小拱桥,听着底下溪水叮咚作响。心中倒有了几分宽念,若是今后就是这般,拥有一个小小的封闭院落,和院墙里一方天空。阴听雨,晴赏月,种几棵凤栖桐,系一个小小的秋千,养几只小猫小狗,是不是也可以求得心灵的自在圆满。

&ep;&ep;温良媛住在明华宫的侧殿——翠玲珑馆。三间屋子,两明一暗。刚进正中的明间,一阵香风就扑面而来。燕脂顿觉一阵晕眩,稳了稳心神,方才迈步而进。

&ep;&ep;很齐整的屋子,紫檀木镂空山水人物的家具,正中两把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手椅。嵌黄杨木雕八仙人物挂屏前设着香炉,琴座。

&ep;&ep;屋里的主人应该颇为雅致,而且,燕脂看着琴座上古拙的七弦琴——圣德遗音,很得宠。

&ep;&ep;屋里的人看到她进来,都齐齐站起身来。贤妃抢前一步,为她挑开了隔间的门帘,“皇后娘娘,良媛就在里面。”

&ep;&ep;没有皇甫觉,燕脂微微扫了一眼。脚步顿了顿,迈过门槛时手镯与发钗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ep;&ep;皇甫觉正坐在窗前的珊瑚圆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碎玉纹的小茶杯。一双黑眸似笑非笑斜睨过来。

&ep;&ep;燕脂看着他笑容隐退,慢慢踱步过来,手指悄悄蜷曲,她知道自己在紧张。这个男人,存在感真的很强。明明一举一动都舒展优雅,她却清楚的感到他表面的柔和下潜藏的野性。

&ep;&ep;这是一只在晒太阳的猛虎,很危险。

&ep;&ep;皇甫觉细细的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乌黑乌黑的眼眸,移根移得太彻底,终究是伤了元气。只有这目光,还是毫不退缩,不让不避。他微微勾起唇角,黑眸温柔,却看不出半分温度,“皇后既然身体不适,就不必太靠近良媛了,回未央宫养病吧。”

&ep;&ep;燕脂一怔,这话绝情的可以。回身掩袖低低急咳数声。用眼睛的余光冷冷瞟到床上半坐的人。长长的青丝松松半挽,烟眉淡淡,宛然可怜。只着了月白中衣,半张着红唇,神色中有明显的错愕。

&ep;&ep;神色愈冷,倨傲的挺直脊背,慢慢福了福身,字字冰玉,冷漠悦耳,“臣妾告退。”

&ep;&ep;回身的时候,听到一声着急的低呼,“皇上!”然后便是数声呢喃的笑语。

&ep;&ep;心里冷冷一笑,这皇甫觉艳福倒是不小。贤妃淑妃再到良媛,俱是个个绝色,并无胭脂俗粉。不过,以他的容颜身价,到不怪这里的女人个个飞蛾赴火。

&ep;&ep;脚步越走越快,旁人以为她是恼羞成怒。眼前已是阵阵发黑,必须要好好的休息,她还有玲珑,还有娘亲。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分析皇甫觉为何这般绝情,绝情到近似善解人意。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偶要努力,努力...

&ep;&ep;☆、请脉

&ep;&ep;月上柳梢。

&ep;&ep;八宝琉璃灯高挂,宫女默然有序的穿插于庭院之间。

&ep;&ep;室内银红高挂,温暖如昼。韩澜将悬腕的金丝放下,沉吟许久。

&ep;&ep;梨落随侍一旁,见韩澜手中狼毫堪堪停在纸上一寸,却是迟迟不能落笔,不由急道:“韩太医,娘娘的病可是有妨?”

&ep;&ep;韩澜猛地将笔一放,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姑娘,烦劳通传,韩澜斗胆要望闻问切。”

&ep;&ep;梨落的柳眉一挑,“韩太医,你可是并无把握?”

&ep;&ep;韩澜受太医院供奉多年,连太后都礼遇有加,何曾受过小宫女的奚落。只是皇后的脉象甚有奇异之处,他又不能随便用药,不得不慎重。只得放低姿态,“确实尚有疑惑。”

&ep;&ep;梨落的杏眼里就流露出了几许不信服,语气颇为冷淡,“太医请稍坐,奴婢要请示娘娘。”

&ep;&ep;小蛮腰一扭,绕过相思小屏风,消失在了重重绡纱之中。

&ep;&ep;韩澜只觉这未央宫人人乖桀无比,明明是一个被君王弃若敝履的皇后,气焰却是嚣张无比。他气乎乎的在原地等了半天,方才等到梨落回来。

&ep;&ep;梨落朝韩澜笑了一笑,方才慢条斯理说道:“娘娘口谕:韩太医医术通玄,一根红线断人生死。娘娘只不过是小小风寒,太医斟酌用药就是。”

&ep;&ep;韩澜一怔,脸色由红转白,终是沉着脸走到紫檀翘头案旁,刷刷写下药方。背起药箱之后,忍不住回头对梨落说道:“娘娘表面脉象是风寒外袭,肺气失宣,实则脉象虚滑,似有隐疾。微臣明日再来请脉,请娘娘三思。”

&ep;&ep;梨落笑盈盈的看着他,待他说完,微微一福,“韩太医慢走,梨落不送。”

&ep;&ep;燕脂半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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