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颐垣承认,自己确实是晕了,虽然时间不长,但到底是败给了金钱,输了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

没法子,定林寺可是正儿八经的千年大寺啊!

不得不说,山东这地方,有历史的东西还真不少。

孔府两千年了,定林寺短了一些,也有一千多年。

虽然中间经历过几次劫难,但整体上传承下来,寺庙的地窖里,存着大批金器,其中许多造型古朴,金子含量也不是很高,有些发白,毫无疑问,这都是老古董了。

而最近的金银器皿,更加惊人,一个箱子,一个箱子,装满了金砖元宝……粗略估算,这里面的金子,就有十三万两以上,白银也有二十多万两,部折成白银,能有一百五十万两之多!

朱颐垣跟着谢迁抄过张家,自己也抄过淄川县城,此外还抄过亓家,刚刚又歼灭了佟养量,缴获非常。

但是不论哪一笔,甚至都加起来,也不如一个定林寺。

光是金银这么多也就罢了,这座寺庙里面,还存着三十万石粮食,牛马牲畜,超过五百……这些都是大师们心善,拿出来接济穷人的。

当然了,身为穷人,不能不懂事,你欠寻常人的钱可以,欠了佛爷的,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所以凡是借了寺庙牲畜的,都要加倍偿还。

这又是僧人们敛财的方法之一。

朱颐垣还注意到,这些僧人有着超乎寻常的金融头脑,他们鼓捣当铺,建立钱庄,商行……基本上什么赚钱,他们就干什么。

而且还是干一行精一行,干一行爱一行,在定林寺里面,甚至有一批年轻的小和尚,专门摆弄算盘,替大师算账。

面对此情此景,朱颐垣是五体投地,没有别的说的,数没收,没有半点客气。

定林寺的产业还非常庞大,需要仔细清算。

朱颐垣只能交给其他人去做,毕竟他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在军务上面。

他和谭德玉率领兵马,继续北上,迎击柯永盛,双方的前锋在马耳山以北遭遇,随即展开了激烈交锋。

义军方面,士气高昂,占了不小的便宜,但是柯永盛也是老行伍,并没有贸然向前,而是主动后撤十里,依托诸城,进行防御。

柯永盛麾下五千人,依托坚城防御。

朱颐垣发起几次试探,都无功而返。

“看起来想要一下子消灭两个清廷总兵,有点难度啊!”朱颐垣微微叹息,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有点过分了……你当清廷的总兵是什么?想割就割的韭菜?

谭德玉也道:“看样子柯永盛是吓到了,要是他不敢南下进犯,我们就留下少量兵马牵制也就够了。”

朱颐垣尚有些不甘心,毕竟只有歼灭柯永盛,消除了威胁,才好放手发展。这家伙一心当缩头乌龟,让他很难办。

朱颐垣还在找机会,而胶州总兵柯永盛已经不是害怕,而是吓傻了……佟养量那可是汉军旗啊,比自己能打,还比自己人多,居然轻而易举就军覆没了,自己这点人,搞不好也会被一口吞下。

所以柯永盛拼命给登莱巡抚陈锦写信,归结起来俩字:求润!

贼人太猛了,不跑不行了。

陈锦没有得到清廷允许,自然不会让柯永盛退兵,但他也不想损失自己的得力干将……因此才严令柯永盛不可以立刻诸城三十里,务必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柯永盛拿出来老乌龟的本事,拼命挖沟,修建坚固的营垒,小心提防,不给朱颐垣任何机会。

就这样双方僵持,但很快一封信送到了朱颐垣手里,迫使他不得不放弃柯永盛了。

“七爷,王俊急报,咱们不光拿下了沂州,还顺手收取了费县!”

谭德玉一听,大喜过望,“费县也是王俊他们过去时常争夺的地方,这一次一鼓作气拿下来,实在是大功一件。”

朱颐垣脸上笑容不减,“七爷,除了费县之外,还有一个县城,也落到了咱们手里。”

“还有?”

谭德玉吃惊不小,除了费县,还有哪里?

“莫非是峄县?”谭德玉道:“那里离着台儿庄不远,可是运河要冲,如果拿下来之后,漕运就在咱们嘴边了。”

朱颐垣却摇了摇头,“不是峄县,是郯城!”

“郯城?”这一下子谭德玉可坐不住了,瞬间站起,沧桑的面庞上,尽是惊喜。

郯城这地方,可是太重要了。

这里北接沂蒙,南向淮海。

是鲁南门户,苏鲁之间的咽喉。

得到了郯城,也就意味着整个沂蒙山区的版图完整了。

朱颐垣可以依托整个沂蒙山区,和清廷周旋。

而且拿到了郯城,也意味着取得了进军南直隶的钥匙。

进攻退守,游刃有余。

毫无疑问,这都是消灭佟养量带来的福利。

沂州到手,附赠费县和郯城,朱颐垣直接掌控的县城,就达到了八个之多,治下百姓,也有五十万左右。

整个局面,彻底打开了。

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巩固新进攻占的地区,迅速落实新政,把百姓掌握在手里。

还有就是扩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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