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都不腻也是厉害,那一块里至少百分之六十都是糖了,昭阳记忆里好像也是喜欢吃这些,明明饭菜调味都是正常的,难道这个时代对于糕点的口味就是重甜?
&ep;&ep;江若离心里叹了口气,看着紫玉已经吃到第叁块,她感觉自己都有点腻又喝了两口茶。
&ep;&ep;她不知道自己嫌腻的糕点其实是难得,重甜也不是大众口味,古代无杂质的饴糖价高,平常小户也是难得消费蜂蜜,而公主府银楼这些地方用料越多越能彰显富贵,就和大航海时期的欧洲贵族会把稀少的辛香料直接加在咖啡里一样,重点不在口味而是珍贵,昭阳从小吃着甜度爆表的糕点早已习惯,紫玉则是对食物来者不拒。
&ep;&ep;墨娥盘点着刚刚江若离选好的饰品,面色一如既往沉稳,叁人中明明江若离年近叁十最为年长,但是最小的墨娥看上去操心最多反而有些显老。
&ep;&ep;江若离听见外头有些喧闹,直接推开窗,见一群人朝着街角涌去,她有些好奇:“是有什么活动吗?”
&ep;&ep;“看方向和那些人的打扮,应该是上清观的人在施粥救济祈福贫苦人家,这两年的惯例了。”
&ep;&ep;“这样啊……”
&ep;&ep;听到墨娥的话,江若离对楼下的人群好像没了兴趣,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宫墙,手指在窗沿敲击着。
&ep;&ep;天色渐晚,本该在宫里的越玄帝萧渊却出现在大学士府邸,宋照泉屏退了仆从招待好友。
&ep;&ep;“怎么不是梨花白?”
&ep;&ep;“圣上您哪次来不是以水代酒?既然都是微臣喝,偶尔喝喝桃花醉也不错。”
&ep;&ep;“呵,你曾经说过桃花醉年份低,酒味淡不堪细品,怎么突然转了性?”
&ep;&ep;“…您就别问我了,美色误人啊。”
&ep;&ep;宋照泉一向爱美还爱画美人,在船舫为舞女改画过眉,之前也在银楼帮人挑过珠钗,没想到今天直接被刺了回来,道歉后对方也不理睬。
&ep;&ep;他回来后直接让小厮去银楼打算帮那位夫人结账,结果却被告知数目庞大,即使如此他也咬牙付了其中一千两当做是谢罪,还特意叮嘱掌柜不要透露有人代付一部分款项。
&ep;&ep;宋照泉心理上没了负担的代价就是现在囊中羞涩,连今晚喝酒都舍不得喝梨花白,改喝便宜些的桃花醉。
&ep;&ep;萧渊对好友的脾性也有所了解,这人在公事上刚正不阿可以审问被拔了指甲的女细作,平日生活里对上女人却一言难尽。
&ep;&ep;“又是哪个花魁娘子求你赎身?”
&ep;&ep;“这次是我失言之过,不过说到花魁娘子,我原本还想约你去环翠阁,有位前头牌确实风姿卓越,只可惜…也不知道现在沦落何地,听说环翠阁被拆还是长公主的缘由。”
&ep;&ep;“昭阳么?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察觉到嘴唇都已经有些干裂,萧渊说完便拿起水杯。
&ep;&ep;宋照泉看着每次提到长公主,面色就有些微变的萧渊,不动声色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想必那位驸马也是受不了这般行径才到外面散心,现在他还在病中倒是有些可惜……尝尝这小菜。”
&ep;&ep;“确实可惜了。”
&ep;&ep;萧渊拿着水杯,看着杯中明月的倒影,对桌上的佳肴视若无睹。
&ep;&ep;宋照泉紧接着讲了些宫外的趣事,萧渊时不时点头应上两句,看上去放松了不少也动了两筷子。宋照泉酒过叁巡更是直接吟诗一句,而萧渊听闻直接也接续了一句,不必多言,两人就开始以飞花令助兴取乐,只是对不上来宋照泉罚酒,萧渊却是罚喝水吃菜,不多时宋照泉已经趴在桌上。
&ep;&ep;离开宋府,萧渊只觉得又有些恶心,习惯性把那股想扣喉呕吐的欲望强压了下去,手心被掐出了印,他若无其事回了宫,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却没多少睡意。
&ep;&ep;公主府里的眼线这半月来都被陆陆续续调到了偏职,驸马现在的处境也探不出来,他对这种超出预料的状况有些烦躁。尽管萧渊不想承认,比起势大勾结贪官污吏的曲从溪,昭阳的存在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尽管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其实都没几句。
&ep;&ep;一片黑暗他又想起来自己还是七皇子的时候,当初太子伤寒疑似被人动了手脚,直接一病不起,先帝震怒众皇子跪在启年殿前,丧钟响太子薨,和太子同胞的昭阳公主听到丧钟直接哭了出来,拖着剑冲到殿前直言怎么死的不是他们,偏偏是她的弟弟。
&ep;&ep;昭阳拿利器指皇子,出言无状,这一切都被丧子的先帝压了下来,此后他更是对昭阳百般纵容,何其不公啊。
&ep;&ep;夺嫡争斗中剩下的皇子死的死残的残,站到最后的反而是宫女所生的萧渊。先帝为了大越朝安定下诏让他即位,可连皇室世代相传的龙卫驭令都没给他,还让被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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