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翰林院的男子已经有些奇怪方大人怎么还没回来,在宴会上也不好声张,只当他不胜酒力。

&ep;&ep;这时曲从溪已经直接进了宫入了殿,对萧渊行了个礼,称冰湖一事有人作祟,谋害皇室理当严查,东厂责无旁贷。

&ep;&ep;原本喧闹的宴会一瞬间静了下来,坐在殿上的萧渊似笑非笑说道:“宫中事曲督主倒是了若指掌,既然要查,确实该查到底。”

&ep;&ep;说罢便吩咐宋照泉在东厂彻查此事时从旁协管,势必要让小人无所遁形。

&ep;&ep;宋照泉只觉得今天这酒实在没滋味,甚至还有些涩,但也只好起身领命:“臣领旨。”

&ep;&ep;“臣谨遵圣令,今夜为求稳妥,东厂守卫已经加强巡视。”

&ep;&ep;萧渊听到曲从溪的说辞心里不屑,却恨东厂树大根深,一时之间难以拔除,像是感慨似的说了句:“你倒是有心了。”

&ep;&ep;“臣不敢当,都是担忧圣上及长公主安危。”

&ep;&ep;曲从溪行礼告退,只是那张一向冷着的面容实在看不出来担忧,他一走宴席又渐渐热闹起来。

&ep;&ep;不一会听到侍从上报曲从溪还在宫里巡视,似乎朝着昭宝殿去了,听到这个殿名的萧渊直接借口离席。

&ep;&ep;昭阳落水是一回事他并不在意,曲从溪参与其中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此大胆真当他是个死人了不成。

&ep;&ep;曲从溪在路上被禁卫军拦了下来,面对萧渊的质问,他直接说是担心有人再次动了手脚。

&ep;&ep;“宫中管制森严,皇姐难道还会被人行刺?曲督主虽然能出入宫内,可也不能凭着这份恩典放肆。”

&ep;&ep;萧渊正说着,便听到不远处昭宝殿前传来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ep;&ep;方晚空已经在江若离手上射过了一次,眼见着这次射出的液体更加透明,甚至有种耳鸣濒死的快感,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

&ep;&ep;“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ep;&ep;江若离用指甲轻轻刮过还沾着液体的马眼,好像只是单纯把玩着什么玩具,听到外面的响动当下还有些不快,怎么提前了,一不小心手上力度重了些。

&ep;&ep;“好姐姐,别弄了……方晚空!我叫方晚空,字明泽。”

&ep;&ep;“倒是个好名字——”话音未落,江若离便抽出半盘发上仅有的一支簪。

&ep;&ep;萧渊和曲从溪等人听着声响赶过去,却发现只是长公主那个贴身宫婢不小心摔了环佩。

&ep;&ep;听完墨娥说明情况以及言语中对长公主的担忧,萧渊也没有怪罪:“受了惊吓?朕倒是许久没与皇姐交心了。”

&ep;&ep;当下吩咐人打开殿门,却闻到一股铺面而来的血腥味,当下众人都变了脸色,墨娥提着的木盒连带里头的药盏直接摔在了地上。

&ep;&ep;“你们都退下!”

&ep;&ep;进门见到里头的情形萧渊第一反应便是呵斥众人,让禁卫军和曲从溪领着的厂卫止步,也不怪他,这场面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ep;&ep;江若离跪坐在地上,裙子上还沾着未干的精液,黑发遮住了半张脸,似乎有些愣神,手上的血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衣衫不整,大半边肩膀和大腿都露了出来,胸前也被溅上了大片的血迹,加上肤白胜雪,点点红痕,唇如涂朱,活似吸了人精气的艳鬼。

&ep;&ep;而她身旁则躺着一位下半身毫无遮掩的英俊男子,喉间插着半根断了的玉簪,血流了大半,胸膛完全没了起伏,睁大的双眼中似乎还有着不解。

&ep;&ep;曲从溪见了全貌,还隐约瞧见了被丢在一旁的官服,感觉到今日的事情有些失控,原本安排的人去哪了,正叁品的翰林,若这是反过来设计,萧渊倒是舍得。

&ep;&ep;“殿下!!”墨娥上前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撩开那挡住江若离脸的长发。

&ep;&ep;似乎被这声音惊醒,江若离没有聚焦的双眼抬了起来,一字一句如同泣血:“谁给本宫下的药!!我要他满门以血谢罪!”

&ep;&ep;说完她便直接晕倒在墨娥怀里,心里还在默默嫌弃那根玉簪,谁能想到玉还会断,手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本来暖起来点的身体直接被打回原形。

&ep;&ep;本来只是闭着眼,可没几秒江若离是真困了,直接昏睡过去。

&ep;&ep;而对于其他人而言,朝廷命官身亡,长公主被下药,还有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没醒的假太监居然是禁卫军一员的手足,这注定是难以入眠一团乱麻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