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莲这么挑逗,显然是被老公的誉词赞得有些兴奋了。由此看来,如果有人吹捧,很多人难免轻浮)
男人大部分都爱搂着老婆睡,任敬贤却是爱被老婆搂着睡的男人。原因不是由于任敬贤个子太小,而是连莲块头太大。他认为只有这样睡才最贴切也最妥当;他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既睡得稳又睡得香。从传统的角度看,他是带点小男人的味道。但小男人的味道往往都是最实惠的享受。可在今晚,他是注定无法享受到那种令人心荡神摇的实惠了。因为连莲惦挂着负气外出的儿子,和衣而卧,一点睡意也没有。
“敬贤,记得你早年来四川跑生意,第一次到我家收花生的时候,说我家花生颜色太暗,太小又不均匀。没卖相。对不?”
“是啊!可是,当你出来给我泡茶的时候,我一下子被你的匀称给俘虏了。就马虎了花生的事。大的小的;实的空的;好的烂的,一股脑儿要了。”
“我当时觉得你特好色,那眼神热得象烧开水不用炭似的!”连莲用手指头厾了厾任敬贤的额头,说着笑。
“男人如果不好色,除非男人不是男人,或者女人不象女人。”任敬贤这样说着,手就不安份起来,被连莲推开了。
“别乱动,陪我说说话。我心里有点乱。”连莲眼光在房间四周漫无目的地游了一周,最后锁定在映着月色的窗帘上。她突发偶感:“任何斑斓的色彩,都必以黑色为前奏。”
“小莲,你咋一下子变哲人了?这话深刻啊!”任敬贤怔怔地说。
“我以前一直很肤浅吗?”连莲故意的歪理斜说。
“哦,这个,是有点意外。在我以往的印象中,你是个身子高大壮硕,但不笨拙;体态饱满丰腴却不臃肿的,极富自然感的山水美人。没有半点粉饰和做作。你纯洁善良;勤劳质朴;真实坚持。你忠诚奉献;任劳任怨。就象四川的花生,不仅以金黄锃亮的外壳打动人,更是用洁白殷实的内心将人打动。我开始收购花生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为了卖出。当采获到小莲你这颗特殊花生时,我突然间想起了收藏。至于这花生居然还含有这么重的油。老实说,我是刚刚才发现的。”
这番表白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只要是赞美的话,无论怎么夸张,都不会难听。这道理任敬贤懂,很多人懂。不懂得这个道理的人,是蠢人。
“你背台词啊!别以为你们男人能油我们女人就油不了。男人能贫,女人同样能侃。要知道,当女人的嘴油起来时,舌头比泥鳅还滑。”连莲说完将蛇信子一样的舌头伸出口腔,左右撩了撩,打个转,然后直舔到自己的鼻尖。
连莲这么挑逗,显然是被老公的誉词赞得有些兴奋了。由此看来,如果有人吹捧,很多人难免轻浮。
“小莲,你真可爱!”任敬贤讨好地说。
“我爸更可爱哩!”连莲故意岔开话题:“你知道我爸当初为啥不让我考大学吗?”
“怕你考不上呗,我不是没考上么?”任敬贤心不在焉。
“不是的,我爸很实际,他是见我能侃。每次我在家,生意都特好谈,就让我帮他做生意。”
“不对吧!我第一次到你家收花生时,你可是金口难开啊!”任敬贤干嘿了两声,接着说:“我看你能侃是假,性感是真。你爸精得很,使的是美人计。”
“再精也精不过你。不但赚不到你的钱,还把女儿赔给了你。我也不明白,咋一见你就着迷了呢?”
“哈哈!象我这样精明强干,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为我着迷的人多着哩!可我只喜欢小莲。”任敬贤的嘴象抹了蜜一样甜。
“只可惜后面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参与进来搞垄断,断了我们的财路。否则,我们家早发达了。”连莲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钱嘛!多有多用,少有少用。我们现在不是很好么?”
“好个屁!村里经济搞不活,孩子安排没着落。再这样下去,老本都会吃光。”连莲发泄着不满。
“说的是,坐吃山空。我们不能这样干耗,好歹得想个办法出来。”任敬贤说这话时脸色凝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任敬贤问。
“我!”杀猪匠老张的声音。
“哦,老张。这么晚找我有事吗?”任敬贤开灯起床,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你等等,我给你开门。”
“还晚哩!天都快亮了。你家春耕在明珠潭边坐着,象是喝了不少,你去看看吧!我还要卖肉,先走了。”脚步声由近而远。
任敬贤看看书卓上的闹钟,早上五点了。
“小莲,你睡会。我去喊他回来。”
“他不会是想不开吧,我跟你一起去叫。”
“小莲,别瞎想了,睡吧!春耕没这么脆弱。”任敬贤将已经起身的连莲扶回床上睡好,盖上被子。然后开门出去,带上了门。
东方渐露鱼肚白,借着微弱的晨光,任敬贤来到潭边。见春耕正坐在那块龟形石头上,望着潭水发呆。凉风吹过,酒气袭鼻。
“春耕,跟爹回去,别冻坏了。”任敬贤语音很低,但有力量,充满着父爱的慈祥:“爹知道你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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