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从此只向我道行 (2/3)

&ep;&ep;也许，八千岁后面，还可以再加上几个零？

&ep;&ep;但那确实已经超出人类的想象程度了，几千年什么的人类还能勉强有个概念，几万年、几十万年，以至于再往上去，这样的一种生物，人类去想象，会太空泛。

&ep;&ep;然而想象力又确实是无界的，更“大气”的东西，还是有的。

&ep;&ep;又或者，不仅仅只是想象？

&ep;&ep;“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ep;&ep;就在此时，这样的一道声音，在那茫茫大雪的天地间响起。

&ep;&ep;响起在龙傲天耳边，也响起在大陆亿万之众的意识之中。

&ep;&ep;任何笔墨都难以形容万一，形容大陆的那些修者听到这话时的感受。从才入门的小学徒，到一地之豪一方之秀，到那些中流砥柱的人物，再到那些啸傲风云的大boss，只要其是修者，就不可能对这话无感。

&ep;&ep;而且往往是，层次越高的修者，受到的震撼也越大。

&ep;&ep;这句话中，每一小节，以至于真的是每一个字，都是那般的撼动人心，是完全凌驾、超越于他们想象的。甚至都可以说，对不少人而言，哪怕是神灵当面，可能都没有这句话带给他们的震撼大。

&ep;&ep;因为神灵在他们的想象与理解之中，而这句话所表述的东西，在他们的想象与理解之外，但是，又骤然闻之，如聆天音，生命和体验在这一刻，突然得到前所未有的拓展和提升。

&ep;&ep;本能告诉他们，告诉听众中的很多修者，这很重要、很重要，而且并非虚妄。

&ep;&ep;前世，方天有位同学，嗯，也是好友，是学物理而且专门研究弦论的，这位仁兄对华夏古籍什么的向来无感，也很陌生，但有一次他对方天道：“你真无法想象，我看到这句话时的冲击和感动。”

&ep;&ep;他说的，就是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这句话。

&ep;&ep;也许这话里的形容和他的研究有某种共通之处？但也未必是共通，或者是共鸣也说不定，总之，这句话和他发生了一些感应是确定的。而对这个大陆的众多修者而言，这话，和他们的修行，和他们的思维，能够契合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ep;&ep;多到，一句话就可以品味一生，品味永久，而且永久也品味不尽，越品味，必是越觉其中滋味万千。

&ep;&ep;总的来说就是，有一种震撼，叫做空前绝后。

&ep;&ep;而在这句话之后，顿了顿，还有一句：

&ep;&ep;“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顺乎天而应乎人，万事万物，于斯尽矣。”

&ep;&ep;这是说的修行，还是人事？

&ep;&ep;许多中高阶修者，特别是在世间有过一番辗转和经历，以及执掌大小不同程度力量及权柄的人，在这一刻，闻听此语，大都茫然了。

&ep;&ep;就譬如和方天有过交集的一些修者，如格罗特、南金三老，如沙迦，如魔法阵研究大师加洛多斯，如南域总调度塞勒大法师，又或者临海城的那位城令，以至于沙迦的老师叶尼及毛里球斯帝国的那位老大安山久，这些人，他们无一例外地其实早就看过、感受过这话，但这时再次听及，直接在意识中聆听着这话，仍然神思淼淼意绪万千难以自已。

&ep;&ep;这一回的故事，就以这两句话，拉开了帷幕。而事实是，很多很多修者，还没等故事正式开始，就已经倒在这帷幕底下了。这是一道他们纵然再高大千万倍，也绝无法抵挡的洪流。

&ep;&ep;大潮之下，小学徒也罢，法师大法师圣域也罢，俱皆被冲击碾压而过，无有例外。

&ep;&ep;听众的一片狼藉之中，故事的正文登场：“我道别有三径，别开三门，其一战天战地第一，其二长袖善舞第一，其三大势洞察第一，你欲入何径，择何门？”

&ep;&ep;这才是切实的东西，和前面的两句话比起来，就仿如从天上来到了地上，从云端回到了现实。但哪怕是现实，其实也仍然高端了点，对于低阶修者而言，仍然显得有点雾刹刹的。

&ep;&ep;但如果将之落实于修行，则不论是战天战地、长袖善舞，还是大势洞察，显然都是有所指的。理论、实际、大体、小节，其中指喻之处，其实很多。

&ep;&ep;听者中，有多少人会领悟到这个？

&ep;&ep;关于这一点，方天是很放心的，甚至是太放心了！

&ep;&ep;“战天战地之路，可以横行。然则身而为刀为剑，久必以自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