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微言不用想,便知自己被人骗了。他放下茶杯,轻叹了一声,不用问了。

&ep;&ep;严大员外急道,可是这道士有什么蹊跷?

&ep;&ep;谢微言心道,何止是蹊跷,不是同伙,就是帮凶。只怪自己终日打雁,竟也有朝一日被雁啄了眼。

&ep;&ep;他还记得昨夜,护城河畔,桥上围栏。他站在柳树下,手持灯笼,在映天的璀璨火光中等乔砚。

&ep;&ep;而乔砚追上来问他,还没问你,谢言这个名字,可是你胡诌来糊弄我的?

&ep;&ep;这一连串的事太巧合了,精密得如同替他量身定做一般,谢微言就这样陷了进去,毫无防备之心。这倒霉的严家人,被他连累得几乎没了性命。

&ep;&ep;是谁?如此了解他,如此急着试探他?

&ep;&ep;谢微言心中隐隐有个答案,但他排斥去想。若真的是他,那事情可就太复杂了。

&ep;&ep;正午时分,谢微言从严府走了出来。严家人为了谢他,将城中另一座宅子送给他做了宅邸,还有不少银两。

&ep;&ep;但这些谢微言都不喜欢,他最喜欢的,还是他从严府里带出来的几个瓶瓶罐罐。

&ep;&ep;第122章.45魔道太疏

&ep;&ep;解决了囊中羞涩,谢微言便在严大员外赠于他的宅邸中住了下来。他一人过惯了,喜静,在诺大的宅邸里也过得快活似仙。

&ep;&ep;如此一晃半月过去。这日,他坐在开了六扇窗的书楼里摆弄自己的瓶瓶罐罐,忽听府外有人敲门。

&ep;&ep;谢微言放下手中银剪,穿过花架游廊,来到墙楼外,打开宅门。

&ep;&ep;严大员外?他有些惊讶。

&ep;&ep;外头风和日丽,街道上人头攒动。严大员外带着家丁阿四,提着一个竹篮来到谢宅门前。

&ep;&ep;谢先生。见了谢微言,一身富态的严大员外忙开口,今日有要紧之事,还请先生见谅。

&ep;&ep;他身后的阿四连连点头,提着个篮子好似提着他自己的脖子一般,脸上煞白煞白的。

&ep;&ep;谢微言的视线在那竹篮里一扫而过,侧身,严大员外请进。

&ep;&ep;阿四跟在身后走了进去,宅门复又关上,砰的一声,吓得他心头一跳。

&ep;&ep;谢微言见了,笑道,我这宅子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ep;&ep;阿四摇头,脸上的煞白不似作假,是,是我这篮子里

&ep;&ep;阿四。严大员外停下脚步,打断阿四的话,你回府一趟,告诉太太,午饭不用等老爷了。

&ep;&ep;阿四结巴,老,老爷那这篮子?

&ep;&ep;严大员外看了谢微言一眼,似叹了口气,我来拿。

&ep;&ep;阿四逃也似的出了宅门,谢微言也不问,带着严大员外去了花厅。

&ep;&ep;这间三进三出的宅子本来就是严家的,严大员外熟门熟路的坐到主位右侧,将手里的篮子搁到茶桌上。

&ep;&ep;谢微言掀开珠帘,从外间走进来。他手上端着茶盘,严大员外,请。我这茶虽没有银针白毫珍贵,却也别有一番清香。

&ep;&ep;将茶盘随意搁下,谢微言挽袖而坐。严大员外举杯饮了一口,唇齿留香,果然好茶。先生从哪儿买的黄芽?

&ep;&ep;谢微言微微一笑,巷子外的茶叶铺,花了我三两银子,如今一看,倒也值得。

&ep;&ep;严大员外惊道,哪儿来的茶铺,我来时怎么没见?

&ep;&ep;许是关门了,前两天听说他家的老板身体不舒服,要静养一段时日。谢微言端起茶杯慢饮,长袖如云如烟拢,流水般层叠而下。

&ep;&ep;严大员外看得心头一跳,将视线移到花厅外面的庭院。庭院深深,花叶相错,红绿相衬,小径通幽入竹林,如画一般美妙。如它如今的主人谢微言一样。

&ep;&ep;这庭院,倒别有一番景致。若是能栽上几棵桃树便好了。严大员外道,桃花纷落,满院春宜,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ep;&ep;谢微言放下茶杯,唇色淡道,桃花虽风雅,却易招事。

&ep;&ep;严大员外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说的不错,确实容易招惹是非。

&ep;&ep;谢微言微微侧头,他仍以白绫遮眼,神色看起来很是冷淡,若员外不急,不如谢某陪员外在后院里走一走,我那里种了许多名花,还未有人见过。

&ep;&ep;赏花乃风雅之事,我今日,却是有别的事情要来麻烦公子。严大员外将搁在一旁的竹篮放到谢微言脸上,脸色有些难看,先生打开便知道了。

&ep;&ep;这竹篮离的近了,隐隐有股腥臭味,若不是谢微言五感异于常人,怕是很难闻得出来。他伸手揭开篮子里的白布,眉头便狠狠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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