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宴一边在心里和系统拌嘴,时不时逗逗它,一边演技极好的看向了床上的韩铮。

&ep;&ep;楚宴摸了下自己怀中的韩铮:“额头好烫……”

&ep;&ep;无奈之下,楚宴只好让太医过来给他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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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寒山寺之行开始紧张的筹备之中,毕竟帝王出行,非是小事,各种东西都得仔细着来。

&ep;&ep;韩铮这些日子养在宫里,由太医仔细照料,精心伺候着,自然好得比一般人快。

&ep;&ep;楚宴真的信了韩铮,毕竟他之前有言在先,韩铮又那样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来,楚宴没办法不去信他。

&ep;&ep;不过这种滋味,当真是极好。

&ep;&ep;——他不是一个人的滋味。

&ep;&ep;韩铮虽在养伤中,却时常见到楚宴捧着一卷书,时而抬起头朝他轻笑:“小舅舅。”

&ep;&ep;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楚宴那双茶色的眸子更淡,四周的尘粒光点萦绕在他四周,让韩铮忍不住着迷。

&ep;&ep;“小舅舅,这般看着朕做什么?”

&ep;&ep;“陛下莫要叫臣小舅舅了。”

&ep;&ep;楚宴挑眉:“那叫什么?哥哥?”

&ep;&ep;那句哥哥,直让韩铮涨红了脸,心里滚烫的涌起几分不该有的情思。

&ep;&ep;“还、还是叫臣小舅舅吧。”

&ep;&ep;楚宴闷笑了起来,觉得这样逗韩铮颇为好玩。

&ep;&ep;只要不看见林瑾之……他的心病就不会发作。

&ep;&ep;寒山寺之行,定于明天。

&ep;&ep;韩铮的病没有好,楚宴本想让他在宫中养病的。可奈何韩铮自己跪在他的身旁,再三请求楚宴让他跟在楚宴身边。

&ep;&ep;本人都这么说了,楚宴也只得应答。

&ep;&ep;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韩铮重伤留宿宫里的事情也悄然被传开。

&ep;&ep;有的人惯会穿侧圣意,便觉得陛下是看上韩铮了,喜欢的是男子,怪不得偌大的后宫竟没有一个妃子。

&ep;&ep;另一人又说陛下是利用镇远将军,想让他平缓朝中势力。

&ep;&ep;然而这些谁也不清楚,唯有在皇宫之中的那一人知晓罢了。

&ep;&ep;楚宴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睡不着,韩铮便过来一如既往的同他唱曲儿。

&ep;&ep;“小舅舅,你唱得真是奇差……”

&ep;&ep;韩铮冷硬的脸上带上几分柔和:“不过陛下总爱听。”

&ep;&ep;楚宴的睡意都涌上来了:“朕的亲人就只有你和信儿两人了……而信儿总是害怕朕,朕没有其他亲人了……”

&ep;&ep;韩铮嘴角的笑容一收,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ep;&ep;他何尝不知,楚宴信任他,是作为亲人的信任。

&ep;&ep;若他不是从小被收养在章家,不管他做什么,楚宴都不会有半分怜惜。

&ep;&ep;看着他的睡颜,韩铮逐渐退了出去。

&ep;&ep;不过陛下教他的那首曲儿‘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究竟是唱与谁人听的呢?

&ep;&ep;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他。

&ep;&ep;韩铮想起了林瑾之,脸上露出苦笑。

&ep;&ep;他每次唱起,楚宴的眼底都会染上一层薄雾。

&ep;&ep;大约,是唱给他听的吧。

&ep;&ep;虽未读过这种文绉绉的句子,可他……懂了。

&ep;&ep;第19章

&ep;&ep;第二天,楚宴醒来得很早。

&ep;&ep;因为名义上是为萧国祈福,而非祭奠亡母,宫人们为他穿上华丽而繁复的衣衫。

&ep;&ep;萧国以黑为尊,故此祭礼的时候都是着玄色。

&ep;&ep;楚宴被隆重的打扮了一番,颇把周围的人都惊艳到了。玄色的衣衫领口用贵重的金丝绣着繁复的古纹,墨黑的发丝肆意垂下,外面笼罩着云纹的曲裾深衣。衣衫的下摆迤逦而下,颇有几分行云流水之感。

&ep;&ep;楚宴的面色冷漠,并不带半点笑容,气质凌冽而高雅。

&ep;&ep;他原本就生得好,仔细一打扮起来,就更加吸引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