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茶盏又要砸他,他赶紧伸手格挡。

“老三,白丫头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当年她满心满眼都是你,每周都巴望着你过来,我以为这么喜欢你的女人,结婚后她会事事以你为重,现在看来是我走眼了。”陈老爷子稍稍平复了怒气,说道:“要继承权还是要她,二选一。”

陈淮骁诧异地望了白茵一眼,白茵垂着眸子,咬紧了牙关。

他毫不犹豫道:“爷爷,我选……”

话音未落,白茵打断了他:“离就离!如果爷爷您真的是因为这些可笑的原因…才赞同这场联姻,我宁可退出,让他娶一个真正的贤内助去。”

陈淮骁的心蓦然一空,牵她的手,一下子无力地松了。

心脏像有无数锋利的细刃,片片搜刮着…疼得不知所以。

“老三,你听到了。”陈老爷子表情轻松了些,望向陈淮骁:“这就是你娶的媳妇,你这儿还护着她呢,离婚两个字,可以从她嘴里轻轻松松说出来,不带犹豫的。”

陈淮骁缄默,白茵一肚子的闷火也泄了。

看着陈爷爷冷峻的表情,心里反而一阵阵地难过了起来。

她以前其实也想过,陈爷爷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所有人都敬他畏他,白茵只是隔壁的穷丫头,他为什么要对她好。

若说只是照顾她,倒也罢了,就当随手救了条流浪的猫儿,但他却耗费心力培养她。

若没有陈老爷子那些年的tiaojiao,大概也不会有今天的白茵。

现在她明白了,不是因为善良,作为陈家的创始人,善良是最不重要的品质。

养军千日也是有作用的。

陈老爷子看中了她不服输、肯吃苦还能忍的心性,她比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甚至比养尊处优的秦瑶…更适合陈淮骁。

那些年的善意,原来也是有目的的私心。

白茵嘴角绽开一抹苍冷的笑意,摇了摇头,自嘲地说:“爷爷,我现在是真的明白了,是我太蠢,真的把您当成了我的亲爷爷,行事毫无分寸,说话也惹您生气…真是不应该。”

陈老爷子知道她是聪明的女孩,看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她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他心里某处…多少有些难受。

这么多年,他何尝不是把她当成亲孙女,即便目的不单纯,但人终究是有感情的动物。

“白丫头,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认错,这事就算完。”

“陈爷爷,我可以和陈淮骁离婚,他很好,没有做错任何事,陈家也应该是他的。”

说完这句话,白茵转身离开了湖畔别墅,走出大门,沿着花园小径阔不离开,才用手背擦了擦眼眶里渗出的眼泪。

不回头,绝对不回头。

很快,迈巴赫呼啸着驶出来,追上了她。

陈淮骁用力拉开车门,将白茵攥上了车,宛如绑架一般,不由分说给她扣上了安带,然后猛踩油门。

轿车驶出郊野,径直朝着南山坡风驰电掣地飞过去。

白茵抓着旁边的扶手,看着窗外飞速飘过的景致,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着:“陈淮骁,去哪儿啊!”

“不是要离婚吗。”陈淮骁脸色如冰,嗓音低沉:“民政局。”

“民政局也不在山上啊。”

陈淮骁没有回应他,仍旧死踩油门,让车在盘山路上飞速漂移。

白茵急切道:“继承权重要还是命重要啊,你不开心也不能这样玩命吧!”

紧接着,巨大的惯性让白茵身体猛地向前突了突,迈巴赫停在了山野转弯的观景台边。

他解开了安带,白茵打量着他压抑着怒意的眼神,还以为他要对她动手什么的,没想男人覆身过来,便是一个很深很深的热吻。

宛如骤雨席卷整片大地,陈淮骁抱着她,像要吃了她一般疯狂地吻着她。

白茵的呼吸都被他掠夺了,面红耳赤,却又无力挣脱,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

“你这是…”

话还没出口,陈淮骁用力咬住了她的下唇。

“……”

她吃痛地推了他一下。

陈淮骁恶狠狠地威胁:“你再敢提离婚两个字,我咬死你。”

白茵犹豫几秒,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颈子,摸着他后脑的短发茬:“我那样说,是因为爷爷让你二选一啊,继承权哎!那得是多少钱啊。”

反正白茵是个俗人,吃过没钱的亏,所以爱钱如命。

她无法估量陈家的产业,只觉得那一定是好多好多好多钱,如果丢了,一定好可惜。

陈淮骁舔过她的下唇,东搅西撞,呼吸炽热:“去他的继承权,我只要你。”

……

晚上,白茵和陈淮骁回了家,唐卡忙不迭地走上前,拉开车门将白茵迎了出来。

“夫人,您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家,我好担心啊!”

“唐卡,我没事的,我只是在爷爷那里宿了一晚。”白茵说话轻声细语,很温柔。

“您以后晚上不回家,一定要打电话跟我说一下,我昨晚都没回去,怕您出什么意外,你的电话也打不进。”

“因为爷爷的地下室没有信号。”

唐卡迎着白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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