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听什么?”

&ep;&ep;缄默良久,肖闻郁在狭窄的车内空间里欺身过来,灯色打在他眉骨眼廓,罩下两道疏淡的睫影,像暗处观察着猎物的兽。

&ep;&ep;“我想听你想说的。”

&ep;&ep;这句话有点绕口,沈琅却听明白了。她避重就轻地问:“肖先生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ep;&ep;肖闻郁没回答,看着沈琅泛红的眼尾,反问:“疼也忍着不说?”

&ep;&ep;气氛沉默。

&ep;&ep;像是一场无声无息的较量,沈琅终于败下阵来。

&ep;&ep;她逐渐敛了笑,终于没收着情绪,蹙起眉,鼻音含糊地服软:“疼。”坦诚都坦诚了,她没嫌够,蜷了蜷还被肖闻郁扣着的双手,又加一句,“好疼。”

&ep;&ep;片刻后,沈琅的双腕总算被解放,她关了顶灯,心说,原来他是想听她喊疼呢?

&ep;&ep;车内的厚绒地毯里散落着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是刚才不小心碰倒的。沈琅弯腰捞起腕表与黑卡,原封不动地还到醉酒人士手里:“我不知道肖先生喝醉了这么恶趣味——拿好,再掉我可就不捡了。”她眉目流转,语气百转千回,“因为我手疼。”

&ep;&ep;肖闻郁拿着她递过来的两件东西,并不收,只目光沉然地盯着她。

&ep;&ep;他收回目光,靠坐回去,按了按眉骨,蓦然道:“我这里不是沈家。”

&ep;&ep;不需要曲意逢迎。不需要刻意服软。不需要随时挂着笑如履薄冰。

&ep;&ep;她可以向他喊疼,可以将弱点剖露给他,她交付她的信任,他成全她的肆无忌惮。

&ep;&ep;但这些话太重,太沉,即使他愿意把心思剖开袒露见光,即使披了一层醉意朦胧的皮,还是会吓跑她。现在说不是时候。

&ep;&ep;肖闻郁没接下去。

&ep;&ep;他没说完,这话听在沈琅耳里,就成了:这不是沈家,肖闻郁今非昔比,她向他说的那些惯会哄人的轻挑话,并不能取悦到他。

&ep;&ep;沈琅看男人一眼,思忖着想,小纯情醉了确实挺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