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恐惧压在韶央胸口,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钳子夹住那片薄薄的鳞片。逆鳞可是相当于龙命根子的东西,万一拔下来的话──

&ep;&ep;她对上阎天汐的眼神,心中彷彿再次响起方才的对话。

&ep;&ep;撑下去,不要顾虑他。

&ep;&ep;韶央闭上眼,把刚要说出口哀求吞回去。

&ep;&ep;于此同时,白晞用力将鳞片扯下。

&ep;&ep;凄厉的惨叫衝击着韶央的耳膜,她听出阎天汐想强行压抑痛苦,无奈这份疼痛实在是太过强大。她不禁想到阎天汐总是这么温柔,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装作若无其事。而这份贴心,终于让韶央再也忍不住。

&ep;&ep;「白晞求求你住手!」韶央喊叫出声,破碎的嗓音中带着无法被忽视的愤怒。「阎天汐的确有错,但是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

&ep;&ep;「凭什么?你竟然敢问这种问题?」剪刀的尖端抵在韶央颈部,带着浓浓的恨意。「那阎王殿凭什么这样夺走我应有的位子?凭什么夺走我的手臂?又凭什么带走我唯一的妹妹?只因为我不是阎王的小孩吗?还是因为我父亲是强姦犯?」

&ep;&ep;白晞的质问让韶央噤若寒蝉。浓烈的恨意刺穿她薄弱的辩解,让她显得一无是处。

&ep;&ep;「韶央,你最好记得自己的本分,我是因为妹妹才对你这么好,不要自作多情。」对于白晞来说,旁人均是用完可弃的物品。她处心积虑佈局才得到的报仇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ep;&ep;韶央终于明白,原来她自始至终都只是白晞妹妹的替代品。

&ep;&ep;韶光易逝,缘分已央。到头来,她以为得到的种种羈绊,只是一场空。

&ep;&ep;而造成这一切苦难的源头,竟是她。

&ep;&ep;是她给了白晞机会进行復仇计画,也是她让阎天汐自愿踏入陷阱,只为救她。

&ep;&ep;排山倒海的内疚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体内彷彿有一把火焰逐渐燃烧掉自己的躯体。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飘飘欲然。世界在眼前颠倒,彷彿要将她送往另一个世界。

&ep;&ep;「不要。」阎天汐的声音穿透意识的迷雾,将她强行拉回地面。「韶央,回来!」

&ep;&ep;韶央大口喘气,视界瞬间恢復清明。「我刚刚……」

&ep;&ep;「差点就成功了。」白晞嘖了声,收回刀子。「无妨。」

&ep;&ep;现场飘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不浓却让人噁心,有效增加韶央厉鬼化的速度。

&ep;&ep;恐惧翻搅着韶央的胃,但却有种劫后馀生的庆幸。就在刚才,她险些就成了厉鬼。既然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那就只能谨守对阎天汐的承诺。撑下去,一切自会有办法。

&ep;&ep;接下来的时间,白晞简直是卯足了劲折磨阎天汐。利刃与鞭子不断往阎天汐身上招呼,硬是把人往死里打。韶央紧抿着嘴,觉得每道鞭子彷彿也打在身上似的。没关係,至少他们都还活着。

&ep;&ep;「还是不肯释放青龙吗,真是倔强。」在经过一轮刑器洗礼后,白晞忍不住踢了半昏迷的阎天汐一脚。「我知道金环只是用来阻止青龙被动挣脱,只要你想,随时能释放的。」

&ep;&ep;「青龙不会属于你。」阎天汐呸出一口脏血,露出浸透着血污的残齿。「还有甚么花招,通通使出来。」

&ep;&ep;白晞回头从地面取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很好,让我看看这样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ep;&ep;就在烙铁即将印上阎天汐眼睛前,拯救一切的铃响再度响起,声音急促迫切。这声让白晞一不小心手滑,烙铁反倒贴上阎天汐的胸口。

&ep;&ep;「呃!」阎天汐先是听到滋的一声,接着肉的焦味便阵阵传来。已经痛到麻痺的他除了一开始爆起来的燃烧感,倒是没有太多额外的痛楚。毕竟疼痛已经占据了他所有意识,再多的痛似乎也没意义了。

&ep;&ep;白晞扔掉烙铁,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我在忙。她吗?我就说我不知道在哪里了。……等等,你说今天改成我轮值当班?什么时候改的?」

&ep;&ep;韶央估计现在是最好的求救时机,连忙扯破喉咙大喊:「救命!我是韶央!我被绑在──」

&ep;&ep;一股力量扼住她的咽喉,使她咳嗽连连。当她恢復视线赫然发现脖颈竟然被一束灰色的雾所缠住。白晞肩上的鸽子正狠狠瞪着她,腥红的血瞳使人不寒而慄。

&ep;&ep;「是,你听错了,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就这样。」白晞掛上电话,冷眼瞥了韶央一眼。「敢再继续作怪,我会让你承受比阎天汐还重的刑罚。」

&ep;&ep;于此同时,玄武的力量还架在韶央颈上,使她不敢造次。白晞一直以来都没有对韶央进行物理上的伤害是因为韶央本为意外被捲入的路人,可要是韶央反击,一切就没那么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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