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稍笑了一会儿,王太后的心情也好了些,向平阳公主道:“我知晓你入宫是想要去寻老太太那里的医师,只是这事我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忙,窦太主在老太太那里远比我得脸。我与窦太主又因着彘儿和阿娇的关系,闹得不大痛快,没法帮你说上话。”

&ep;&ep;她看着正朝曹盈挤眉弄眼,试图逗她笑的田蚡,气不打一处来,伸腿在他屁股上直接踹了一脚:“你舅舅更别指望了,他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真要到了老太太面前就是个锯嘴葫芦,还是别邀他去了,老太太看到他若是想起上次的事,怕是要更气。”

&ep;&ep;“我知晓,母后无需费心,我一会儿自会想办法。”王太后所说都已在平阳公主考量中了,只是听她再这样说一番,不免让平阳公主忧心更重,眉眼间都是愁绪。

&ep;&ep;田蚡却仍晏晏而笑向平阳公主:“倒不至担心成这样,太皇太后那里的医师是顶尖的不错,但若是请不来帮忙,舅舅便重金为你在民间求些隐士高人。舅舅现在没官做,可是田多地大家底厚啊。”

&ep;&ep;这条路子平阳公主其实也已经想过了,平阳侯府家底同样殷实,倒也无需田蚡来出钱出力——只是这样寻访医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寻到,她不想耽搁对曹盈的诊治。

&ep;&ep;然而对着田蚡的好心,她还是强笑着道了谢,然后便抱着曹盈往窦太皇太后那里去了。

&ep;&ep;曹襄躬身向王太后与田蚡行礼告了别,这才迈着小短腿小跑着追上平阳公主的脚步。

&ep;&ep;窦太皇太后的宫内较王太后的还要朴素些,王太后中的装饰已经很少了,到太皇太后这里,家具用具皆是半旧的,整个宫里也没什么别的色彩,只木棕色与深浅不一的灰色。

&ep;&ep;太皇太后本人也穿着近乎黑色的长袍,袍角上还打着同色系的补丁,满头银发上只一根白玉莲花簪,与她身侧珠翠满头的馆陶公主成了鲜明对比。

&ep;&ep;她如今的视力极差,便是眯起眼尽力去看,也只能看到一个浅薄的影子。

&ep;&ep;因而听见宫女通报说平阳公主来了,她抬起头却没能立刻看向平阳公主的方向,还是被馆陶公主引领着才面向了平阳公主。

&ep;&ep;在太皇太后面前,平阳公主就没那么放松了,连带曹襄也是收了先前的淘气,规规矩矩地立着。

&ep;&ep;平阳公主将曹盈暂时交给奶娘抱着,自己恭敬地行了礼。

&ep;&ep;“行了行了。”太皇太后见她的虚影矮了下去,眉头皱了起来,道:“昨日才生产伤了身,便不需做这些虚礼了,我又不看重这个。”

&ep;&ep;“是啊,阿慧,母后从不看重这个,你还这么端着实在见外了。”馆陶公主帮腔了一句,然而话中意思实是在说平阳公主与太皇太后不亲。

&ep;&ep;平阳公主望着馆陶公主抿起唇没有辩驳,她早知道馆陶公主必然是会为难她的,便也只是恭敬向她道:“姑母说的是,但祖母不看重这个是对我们的爱护,我该尽的礼节还是需做到的。”

&ep;&ep;馆陶公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敷衍般地道:“还是阿慧知礼懂事。”

&ep;&ep;她收了声,太皇太后便又向平阳公主问道:“已见过你母亲了吧,我听说你将女儿也带进宫了?”

&ep;&ep;“是,母亲想见见我与才出生的盈盈,我怕母亲提心,身子又恢复得不错,便带着盈盈与襄儿进宫来了。想着应也拜过祖母,见过母亲便来了”平阳公主把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讲了出来。

&ep;&ep;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自然地道:“隔得远了看不太清,是叫曹盈是吧,阿慧你把我曾外孙女抱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ep;&ep;平阳公主依言上前。

&ep;&ep;“她这是睡着吗,不哭不闹的。”太皇太后离得近了也看不太清,又未听见曹盈的哭闹声,有些疑惑地问道。

&ep;&ep;“没有,盈盈正看着祖母呢。”平阳公主脸上出现了些笑意:“盈盈生来便乖巧可人,不与我们哭闹。”

&ep;&ep;“得了吧,她怕是弱得没有哭的力气吧,我还是头一次见如此瘦弱的婴童,阿慧你可得好生照顾着,别夭折了。”

&ep;&ep;馆陶公主大咧咧地把伤人的话说了出来,平阳公主被她气得眼圈都红了,喉中没克制住发出了一个哭音,又匆匆低头咬住了唇。

&ep;&ep;“刘嫖,你说的是什么话!”连太皇太后都没忍住厉声斥她:“阿慧好生带女儿来与我见见,你就这么咒她的女儿?”

&ep;&ep;馆陶公主后知后觉自己说得过分了,她是不在乎平阳公主如何想的,却不敢惹火了太皇太后,连忙与太皇太后撒娇道:“娘,你知道我的,我向来快言快语,哪能是咒阿慧的女儿呢,只是想着让她好生照看着女儿,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ep;&ep;太皇太后本板着脸的,但馆陶公主到底是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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