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算不得什么威胁,大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p;&ep;蝉鸣之季,在王太后的安排下,一批宫人宫女被安排出宫。

&ep;&ep;卫子夫原不在这其中,却在王太后安排下素衣散发求见刘彻,请求归家,唤起了刘彻怜爱,得以复宠。

&ep;&ep;受幸后,她也从原本低级宫人所居的偏僻小宅中,搬入了较大的妃嫔所居宫殿。

&ep;&ep;因她复宠,卫青这个兄弟也正式得了差事,与许多世家子弟一起在上林苑建章当差。

&ep;&ep;阿娇得知后又发了火,但她正是养生备孕的时候,卫子夫的位份又低,居得离她与刘彻都远,挑不出太多刺。

&ep;&ep;她怕闹大了又惹了刘彻的厌,便只砸了宫中许多东西,罚卫子夫在她宫前跪了三日就罢了。

&ep;&ep;这件事卫子夫没有宣扬,还是又过了些时候,平阳公主带着曹盈曹襄两兄妹并霍去病一起入宫看望她时才发现的。

&ep;&ep;她屈膝侧卧于榻上不太能动弹,有些羞赧地向平阳公主道:“辛苦夫人来看我,但我起不得身,还请夫人恕罪了。”

&ep;&ep;“哪里要说什么恕不恕罪的,你如今是阿彻的妃子了,又不是我的下人。”

&ep;&ep;平阳公主坐到榻边,瞧着她应是上了药,养了好几日,仍然是青紫色一片的膝盖,“嘶”了一声。

&ep;&ep;卫子夫不很在意。

&ep;&ep;她在宫中无宠一年受的折磨不少,深知陈皇后的品性,复宠时便料想到了大约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因而受了虐待也不曾声张,免了后续阿娇的责难。

&ep;&ep;“夫人入宫一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她不想再提这桩事,便转移了话题。

&ep;&ep;平阳公主摇头道:“我不过是带着襄儿与盈盈看望母亲。想着你在宫中久不见外甥,便将霍去病一同携来了。霍去病,你也来看看你小姨吧。”

&ep;&ep;此刻曹盈正是霍去病抱着的。

&ep;&ep;如今夏日,她穿得单薄些,小手正抓着霍去病束发的长长绸带,朝霍去病笑。

&ep;&ep;这惹得一旁的亲哥哥曹襄撅着个嘴很是不满,却又在曹盈目光偶尔滑向他时喜笑颜开。

&ep;&ep;三个孩子原本都在外室里候着,此刻霍去病听平阳公主呼唤自己,这才抱着曹盈往内室走。

&ep;&ep;曹襄自然是眼巴巴瞧着曹盈,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ep;&ep;霍去病逗弄着曹盈开心,又能见到久违的姨母,眉眼含笑地走入内室中,但看到卫子夫膝盖上的凄惨,这笑容就无声无息地消弭了。

&ep;&ep;卫子夫有些难为情地艰难将腿往后挪了挪。

&ep;&ep;她怕霍去病问出口更叫在场的人难堪,挪开了看霍去病的目光,问向平阳公主:“夫人怎让霍去病抱着小翁主,他年纪小若是失手怎了得。”

&ep;&ep;“盈盈喜欢他抱着,我也没什么办法。”平阳公主却是习以为常了,在平阳侯府时曹盈便常由霍去病抱着。

&ep;&ep;自知晓曹盈目前可能受着的疼痛,她就对这个女儿倍感心疼。

&ep;&ep;细细观察下她也发现曹盈每每疼起来的习惯,她总是攥起拳头,睁着眼许久不眨一下,身子也会轻微地颤着——就是不哭。

&ep;&ep;这更叫平阳公主难受,她猜得出女儿早慧,但她并不想女儿忍耐痛苦不宣泄出来,明明是婴童,该哭的时候就应哭出来啊。

&ep;&ep;但无论他们这些亲人如何说,曹盈都坚持着不流泪,有时为了掩饰痛苦还会朝他们笑。

&ep;&ep;唯独对着霍去病的时候,她会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似的放下心防和固执,哭闹玩笑皆是真实情绪,一双褐瞳只映着霍去病的身影。

&ep;&ep;经了几次这样的事,平阳公主便干脆让三个孩子玩闹全在一处了,多数时候也是由霍去病来抱着曹盈,只他与曹襄上课时,才会让奶娘抱着曹盈坐在旁边。

&ep;&ep;如今他抱孩子的动作,倒是比她这个母亲还要熟稔了。

&ep;&ep;但是卫子夫仍然觉得有些不妥,面上露出了些担忧。

&ep;&ep;平阳公主不想与她多纠缠在这一点上,便唤着霍去病走得更近一些:“你难得能进宫一趟,就不要站得那么远了,离近一些也好让你小姨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ep;&ep;霍去病便行至了卫子夫的榻边,将曹盈放进了平阳公主怀里,向卫子夫问安,眼神从她青紫的膝盖滑至她生出了冻疮的手背上。

&ep;&ep;夏日冻疮已经不疼痒了,只是到底留下了痕迹,证实了卫子夫这一年在宫中的难捱。

&ep;&ep;然而霍去病并没有多问,道:“辛苦小姨了。”

&ep;&ep;卫子夫一噎,来自霍去病的安慰让她有些眼热,一会儿她才低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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