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叫大嫂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女人,绾着一个简单的妇人发髻,头上插着一根雕着梅花的木钗子。

&ep;&ep;眼角堆满了沟沟壑壑的皱纹和斑点,一双三角眼正恶狠狠的瞪着叫她大嫂的女人。

&ep;&ep;“老二家的,你去找东西还能有我的份么?”老女人说完自顾自的推开于九妹家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

&ep;&ep;老二家的跟在她身后,一句也不敢说,眼里却是不屑和怨怼。

&ep;&ep;老女人进了堂屋,老二家的也不好进去和她抢,只好转到厨房里看看,见到砧板上的鲜肉时,怨怼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ep;&ep;害怕被老大家的老女人抢了肉,她也不顾鲜肉上的油脂,直接拽到怀里裹好。

&ep;&ep;从堂屋出来的老女人,一脸的笑意,“于九妹这个贱蹄子,居然带回来这么多好东西。”

&ep;&ep;老二家从厨房出来,佯装着愁眉苦脸的模样看着老大家的老女人,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布袋,心里的怨怼更深了。

&ep;&ep;哼!每次来,好的东西都进了你家的门,于九妹那个贱蹄子找来村长评理的时候,你就知道往我身上推。

&ep;&ep;老二家的走上前,看着老大家手里的布袋,一时间气得说不上话来。

&ep;&ep;见了她的模样,老大家的一句话没说,拽紧布袋,就要出门,却不想,这时候老三家不省心的女人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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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于九妹和诚儿两人一起做事,效率就是不一样,没一会就捡了两大推的干柴。

&ep;&ep;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九妹看着诚儿说道:“儿子,你回去把尖嘴的扁担拿来,娘把这些柴禾扎好后,等会一起挑回去。”

&ep;&ep;乖巧的诚儿什么话也没说,快速的跑回去。

&ep;&ep;用一些青草卷成麻绳的形状后,于九妹就用它把干柴扎成两捆。

&ep;&ep;在等诚儿的时间里,于九妹把屋后的大山仔细观察了一遍。

&ep;&ep;他们的屋子依山而建。屋子的后面是一处光滑的山壁,山壁上还能看见潺潺的清泉流下来,厨房的水就是从这里来的。

&ep;&ep;流下的水,都顺着挖好的沟壑流入屋子左侧一块半亩大的田里,此时,田里还种着一些时令的蔬菜,寻着记忆,于九妹知道,这块不大的田是她和诚儿唯一的收入。

&ep;&ep;父母在时,家里的田地也不少,父母离去后,家里的田地都被族里的叔叔伯伯抢了去,当时年小的于九妹根本阻止不了。

&ep;&ep;看着她和诚儿唯一的财产,于九妹恨不得把那些奇葩亲戚都狠抽一顿。

&ep;&ep;太阳开始落山,外出作活的人们也陆续的赶着往家走。于九妹看着远处形形色色的人影,心里竟然生出一股惆怅。

&ep;&ep;来到这里,到底是福还是祸?于九妹在心里问着自己,却得不到相应的回答。

&ep;&ep;在于九妹发呆想事情的时候,家里已经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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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大嫂,这么多东西,你也不分点给我们老三家么?”说话的时候,老三家的女人趁着老大家的女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手抢过了一个布袋子。

&ep;&ep;老大家的还来不及发火,老三家的继续说道:“大嫂,你要不分我点东西,我就去村长那里告你的状!说你每次都趁着于九妹出去作活的时候到她家偷-东-西。”

&ep;&ep;老三家的把‘偷东西’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吓得老大家的敢怒不敢言。

&ep;&ep;于家村的人都知道村长是一个嫉恶如仇的老学究,年轻时做过大官,是出了名的清官,因为不喜官场的弯弯绕绕才辞官归故里。

&ep;&ep;于家村如今比其他村子过的好,都是托了老村长的福,老大家的自然不敢把事情闹到村长那里去,她还想着今后要过上好日子呢。

&ep;&ep;老三家的掀开布袋一看,发现是上等的大米时,眼里的精光又亮了几分。

&ep;&ep;这情况被老二家的看到了,心里的平衡点又出现了裂缝。

&ep;&ep;“大嫂,老三家都分了一袋米了,怎么说你也应该分我一袋吧。”

&ep;&ep;听了这话,老大家的一脸见了仇人似地瞪着她,“分你也行,那借的三百个铜板就用这东西抵了。”

&ep;&ep;老二家的听了老女人的话,原先的气焰立马焉了下去,伸出去的手悻悻的收回来。老三家的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老二家的女人,心里满满的都是鄙视老二家的话。

&ep;&ep;蠢女人,让你借钱给老大家的不借给我们老三家,现在知道错了吗?哈哈,活该!

&ep;&ep;三人拿了东西就要出门,却碰上了回来拿扁担的诚儿。

&ep;&ep;“你们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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