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本王宽宏大量,不同你……的手计较!”晏殊楼本还想将人推开的,但听了这声,心花怒放了,他的指节稍稍松开,使得两人十指相扣,“抓好了,不然一会儿不见了人,就别怪本王丢下你了。”

&ep;&ep;“是,”杜明谦拉起两人的手,一个翻转,把晏殊楼的手扣在了手里,“臣遵旨。王爷,这是要去何处。”

&ep;&ep;晏殊楼一顿足:“出外找尸体。”

&ep;&ep;要找的尸体,自然是王竟的。昨日王竟被晏品城杀死,尸首不知丢向何处,暗七未免自己行踪被人发觉,也不敢去找,只给晏殊楼通风报信。

&ep;&ep;但京城何其之大,一具随意乱丢的尸首,岂是如此容易被人找着的。晏殊楼先是派人去找,后不放心,又带着杜明谦到了官府,私下问了一声,并未听到有人报案,又到大街小巷寻了一遍,都不见王竟的一根头发,最后只能作罢,交由手下去寻。

&ep;&ep;晏殊楼垂头丧气地把自己脑袋枕在杜明谦的肩头,灰心地叹气:“铭玉,找不着,好烦躁。”

&ep;&ep;杜明谦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了几句,心念一转,鬼使神差地就问了出口:“王爷既然心情不佳,不如同臣去一处地方罢。”

&ep;&ep;“什么地方?”

&ep;&ep;“湖心亭。”

&ep;&ep;原来京城当真是有湖心亭一景的,只是此处偏僻,周围的高树如张开了怀抱般展开了叶脉,成片的茂盛树叶把不大的湖心亭围在了中央,只有走近了,方能看到湖心亭一方亭檐。

&ep;&ep;“幼时,湖心亭周围的树,还未有如此蓊郁,那时可空了,往来的人也不少。只是日久天长,这儿的树愈发茂盛,成为蛇鼠出没之地,久而久之,便罕有人来往了。它能存在如此多年,也甚是不错了。”一片绿叶随风扬到了湖心,荡开了圈圈的漪澜,杜明谦静静地凝望着,出神地自言自语。

&ep;&ep;飞檐之上的雕花,已经失了当年的风韵,古老的亭子,经过雨打风吹,已经破旧不堪,只有临近湖面上的乐坊还唱着幽幽古韵。

&ep;&ep;晏殊楼的心在这风中平静下来,望着湖水怔怔发呆:“你原先同我提过湖心亭之事,究竟是什么事。”

&ep;&ep;杜明谦目光深幽地凝注在晏殊楼的脸上:“你当真不记得?”

&ep;&ep;“记得什么?”晏殊楼很奇怪,这是杜明谦第二次问他记不记得了,究竟什么事情,需要杜明谦屡次问他记不记得。

&ep;&ep;杜明谦眼中波光潋滟,随着湖面圈圈漪澜的荡开,拉开了长远的记忆:“我五岁那年,同我父兄出来此处赏景,结果那时我调皮,一不小心,摔了下去,”他伸手指向那片宁静的湖泊,眼底逝过了痛意,“那时的湖水还未有如此地宁静,我不识水性,落下去后慌张乱划,结果父兄还未救急,我便往下游冲了过去。那时的水很冷很冷,我甚至至今还能感觉得到水漫过我头顶的寒意。”

&ep;&ep;“后……来呢。“晏殊楼哽住了,愣愣地看着杜明谦。

&ep;&ep;“后来臣被救上来了,”杜明谦化开了一抹笑意,“不然臣今日怎会出现在这儿,只是这过程太过艰辛,臣因为害怕许多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臣睁开眼,便见到一个与臣同岁的男娃,同臣说……”

&ep;&ep;“啊!这……死尸,死尸啊!”

&ep;&ep;凭空一记惊叫,将杜明谦的话打断了,晏殊楼皱皱眉头,看杜明谦的视线也转到了来声处,只得放弃让杜明谦继续说下去。

&ep;&ep;那具死尸正在湖畔,随着湖水拍打,缓缓往岸上漂浮。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去,死尸被围得看不到了。

&ep;&ep;“王爷可要去瞧瞧?”

&ep;&ep;“去,当然要去!不过……”晏殊楼皱皱鼻头,“你不许接近湖边。”

&ep;&ep;感心晏殊楼对自己的关怀,杜明谦笑开了颜:“不接近,若是我掉了下湖……”

&ep;&ep;“你是我王妃,我会救你!”

&ep;&ep;“那最好不过了,”杜明谦坏笑地看了远处一眼,“其实……臣现今识水性。”说着,就丢下晏殊楼,先一步跑向死尸那处了,徒留下晏殊楼一人在他之后发愣。

&ep;&ep;“该死的!杜明谦,给我回来!”

&ep;&ep;拔开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晏殊楼抓住了杜明谦的手:“别乱跑,一会儿丢了怎办。”

&ep;&ep;“王爷舍不得丢臣的不是?”杜明谦调侃了一句,转首看死尸去了,这死尸似乎经过了一夜的湖水浸泡,有些浮肿了,面目有些发皱,模样看不大清。

&ep;&ep;晏殊楼蹲了下身,从怀中取出锦帕裹手,在那死尸脸上扒了几下,越看越觉得有些面熟,但对于此人是否是王竟,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ep;&ep;“王爷可是认出了此人?不如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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