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三十九度。”

&ep;&ep;“嗓子发炎,肺部有罗音,该死,怎么像个孩子似的,竟然得了个小儿常患的病------支气管肺炎。快,做青霉素皮试......”

&ep;&ep;“打电话,通知康助,说人在医院了。哦,还有让交警大队和公安局停止寻找。”

&ep;&ep;“小雁!”

&ep;&ep;......

&ep;&ep;好吵!胳膊上突地一下刺痛,白雁疼得拧起眉头,缓缓睁开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室内灼亮的灯光,她本能地又闭上眼。

&ep;&ep;“小雁!”

&ep;&ep;她发烧烧出幻觉了吗?怎么听到了明天的声音?这声音比几年前离开时低沉、厚实了许多,但这个称呼、这种语气,只属于明天。

&ep;&ep;白雁张张嘴,不禁咝了抽了下冷气,嘴唇烧得好象起了泡,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她伸手往旁边抓了抓,一双手握住了她,然后,有人抚开她的长头发,托起她的腰,“小雁,想喝水吗?”

&ep;&ep;白雁倏地睁开眼睛,一抹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眨眨眼,瞪着眼前那张微笑俊朗的面容,身上那像天空一般湛蓝的军装,军帽上闪着晶光的国徽,“明天?”她沙哑着嗓音,不敢置信地问。

&ep;&ep;“嗯!”商明天重重点头。

&ep;&ep;白雁伸手戳戳他的脸腮,暖暖的。她笑了,笑得嘴角颤抖,笑得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你穿军装好帅、好帅哦!”她的声音比公鸭好不了多少,可那又有什么,他是明天呀!

&ep;&ep;明天真的回来了,从成都回来了。

&ep;&ep;看到明天,她心里面沽沽流着血的窟窿愈合了。

&ep;&ep;是不是老天听到她心底里的呼喊了?

&ep;&ep;“可是你却变丑了。”商明天抑住心里面撕裂的心疼,从旁边的柜子上端起水凑到她的嘴边。

&ep;&ep;她舍不得眨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商明天,水从嘴角漏到被子上都没发觉。

&ep;&ep;商明天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看着她蜡黄的小脸、满嘴的水泡,叹了口气。

&ep;&ep;白雁许久才从惊喜过度中回过神,灿烂的笑容像花朵般开在颊角,“丑就丑呗,女大十八变,明天我又会漂亮了。明天,你回来怎么也不给我电话?”句子一长,她微微有点气喘,眼睛转了转,看到自己居然是在病房的床上,手臂上吊着输液管。

&ep;&ep;这怎么一回事?她记得好像是从云县回来,坐在出租车的。

&ep;&ep;“我一下火车,就给你电话。至少打了十个,你先是不接,然后就关机了。”商明天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ep;&ep;白雁伸手揉太阳穴,“我那时......人在车上,可能没听见。”

&ep;&ep;“后来我就到医院来找你,没想到遇着冷锋,我们在外面吃好饭,正说着话,看到医院门口围着一群人,一看,是你从出租车里出来,没站好,摔倒在地。”

&ep;&ep;的商明天没有提白雁当时脚上只穿着一只拖鞋,另一只脚光着,浑身烫得像个火球,眼睛闭得紧紧的,牙齿把嘴唇咬出了两排血印。司机惊慌地说两人连夜在滨江到云县之间跑了个来回,她上车时就咳个不停。

&ep;&ep;冷锋付了车钱,他把白雁抱进急诊室,一检查,急性支气管管肺炎,两人都愣住了。准备通知她家里人时,这才知道她老公已经差点把滨江市炸翻了。

&ep;&ep;交警大队在各个路段查寻有没车祸事故,公安局在滨江市的角角落落寻找有没单身女子出没,白雁的同事和朋友家里都打过电话,这么大的动作是因为康剑市长助理的妻子失踪十个小时了。

&ep;&ep;“呵呵,”白雁抽着气笑,“这次见面印象深刻吧!呃,你怎么认识冷医生的?”白雁讶异地问。

&ep;&ep;“我们是战友,也是朋友。”冷锋从外面进来,接过话。

&ep;&ep;白雁懵了,看看商明天。

&ep;&ep;“冷锋就是在我们飞行学院附属医院实习的,那时我们就认识了。后来,一直保持联系。”商明天看到冷锋手里面端着杯橙汁,起身拿过来,“嘴巴里苦不苦,先漱个口再喝,会好喝点。”他低声问白雁。

&ep;&ep;白雁点点头,柔顺地任商明天托着腰,先用水在嘴巴里漱了漱,然后吐到便盆里,再接过果汁,“明天,酸!”她对着他嘟起小嘴。

&ep;&ep;时光好像没有在他们之间生生断开七年,她一下子又像回到了少年时期,哪里不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明天。

&ep;&ep;“可是有营养。”商明天把病房内的空调又调高了一度,防止白雁着凉。

&ep;&ep;冷锋站着,寒眉蹙着。他为商明天与白雁之间的默契讶然,这种默契是经过岁月沉淀自然而然形成的,不是刻意,也不是第三个人插得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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