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返京,走的又东西,一切,皆天定也。

四骑营唯杨真一营紧随陈道玄,樊营直奔北门,陆营直取西门,薛营去下南门,侯坤兵营坐镇刚下的东门,如此天京四门入手。

杨营和陆温的步营计一干精锐,护着陈道玄直奔皇城,除了他们还有三百龙禁卫、一百杨府卫、五百‘獬卫’,另五百‘獬卫’另一百二十五人分随四营守天京四门,以便传达信讯。

一夜之间,天京‘势’易。

要行非常之事,必施雷霆手段。

午夜三更,东安门惊起一片杀声,东安门‘指挥使’张宗喜被惊动了,披挂整齐上了马,统带亲卫到了‘东安门’。

“何人兴乱?欲造反乎?”

他到了东安门时,皇城东门已失,龙禁卫领衔、杨真一营精骑随于其后,然后是獬卫五百、陆温兵步五百,杨府精卫一百,计一干六百人都入来了,下门手段和之前一般,都是裴珺素、玉尊飞跃上城,擒下守门头领逼其开门,虽有些反抗,但仍被奇速夺下了城门。

陆温还嘟嚷,“就这破门,俺试了一刃,直接将铁闸都捅了个窟窿出来,吊桥铁链怕也难扛一刀吧?哈哈……”

陨铁奇兵果然吓人的很,真乃国之利刃、强军之魂。

此时,杨真都在马上弯弓搭箭了。

她就要一箭射杀张宗喜。

此尊犹不知死活,骑在马上咆哮,也不看看他身边刚满百人的骑军一个个盔歪甲斜的,还睡眼朦胧的,也能作战?不是在寻死吗?

陈道玄手一摆,制止了杨真开弓。

他轻磕马镫,座下马缓步出列,勒缰顿驻时,开口道:“吾乃定国侯陈道玄是也,来将何人?报名,勿做箭下亡魂。”

周围又何止杨真一弓?

百余杨家精卫个个执‘连机弩’都瞄准了张宗喜,只须一声令下,张宗喜便是‘天魔兵尊’的身手,也要饮恨变成一只死刺猬。

张宗喜也算久历战阵,可眼前这支强军太冲击他的视线了,光三百武装到牙齿的‘龙禁卫’他就知道应付不了,何况还有连机弩的百人,还有五百獬卫精骑,五百孟州精骑,五百精步刀盾枪兵。

皇城完了,四门六干禁卫集中来都不够这1500骑军杀两个来回的。

“张宗喜,你的老底儿,别人不知,瞒得过本尊吗?”

是‘玉尊’的声音。

“你……你是‘玉尊’?”

张宗喜看到了东安门上闪现的二女,一是玉尊,一是圣女珺素。

“圣女都来了?”

张宗喜知大势难阻,回头喝令一声,“尔等放下兵刃,缴械了或许能讨得活命。”

一众东安门禁卫立即就弃了械,纷纷跪降,早在上干精骑入来时他们就魂飞魄散了,‘龙禁卫’是他们太熟悉的,哪敢为敌?

“尔等无需缴械,仍拿起兵刃协防皇城,统归‘樊陆薛’三女将的统领,陆温,你镇东安门吧。”

“喏。”

陆温领命。

极短时间内,皇城四门被拿下了,‘獬卫’开道,精骑押后,统一口径为‘青天司’接掌皇城,诸禁卫协防,若敢违令,就地格杀。

几乎是兵不刃血就将皇城掌控。

外面这般动静,早惊动了皇宫大内的‘皇帝’‘诸妃’。

甚至是‘罗太后’。

但,谁也没辙的,手里没兵就是没有一切,只余任人宰割的份儿。

皇家又如何?到了‘天’要变的时候也只能看‘天意’了,有不少是忠于国,但不一定忠于‘君’,君不作为昏溃时,臣下的怨望不知多深,就袖手旁观了,谁能把他们怎么样了?不涉嫡争大事,也是臣子的本份之一,况且那么多人,法能责‘众’?

……

“陈小爱卿……入宫了?”

“是,陛下。”

“带兵入宫了?”

皇帝也听到‘东安门’的杀声,也听到了皇城内响起的隆隆铁蹄之声。

铁蹄金戈已入皇城?

看来,大楚陈氏的社稷神器可能保不住了。

当哗啦哗啦齐唰唰的步履震响在‘养心殿’外时,皇帝脸色更为苍白。

几个内监连滚带爬入了殿,哭叫连声的,“陛下,陛下,青天司镇抚定国侯陈、陈大人到了……”

皇帝脸色木然,手哆嗦着整了整龙袍,正了正帝王之冠,挺起了‘龙躯’。

殿中连滚带爬涌进来的内监达数十之多,挤做一团,齐齐跪在龙庭皇座之下,他们以为带兵入宫的‘定国侯’要谋逆。

随后,殿门大开,陈道玄带兵上殿。

跟随在他身后的都是贯甲‘獬卫’,一个个满面肃色,动作齐整划一。

“青天司镇抚陈道玄率‘青天司’诸卫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道玄一跪,黑压压一片獬卫跪在了身后,还殿外都跪满了,整整五百‘獬卫’。

“青天司‘獬卫’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声,宏亮之极,震荡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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