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明媚可以靠着我哭,我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拼命撑着,度日如年。我从不谙世事生活优渥的少女落到如今几乎快被逼死的田地,该怪谁呢?
&ep;&ep;怪老天造化弄人?怪树倒猢狲散人情淡薄?怪爸爸野心太大决策失误?抑或怪爸爸狠心逃避将烂摊子丢给我?
&ep;&ep;无数种念头盘旋,到最后竟还是不知该怪谁,只想着爸爸要是不死,也许情况不会如今天这般糟糕,而爸爸的死……我看向常为安,看着他几乎一如既往的从容沉静,不禁悲从中来,爸爸的死在他眼里一定不算的什么,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甚至可以说与此事毫无干系,
&ep;&ep;然而,我却无法开解自己,在听到爸爸死讯的那一刻,我曾有那么一瞬怪过自己,怪自己意气用事。
&ep;&ep;常为安的心思我摸不透,但爸爸阅人无数,他不会理解错常为安的意思,而常为安那天刚见到我时起初模棱两可的那几句话更是佐证,并不是他后来所说的误解。
&ep;&ep;是什么让他最终拒绝了呢?也许是我的那番话,如果我没说那些话,也许他不会拒绝?可这并不能十分说的通,那些话对于一场交易而言并无真正杀伤力,顶多不过被看作一个无知少女的幼稚行为,常为安理应不会因此恼怒。
&ep;&ep;或许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大放厥词有损他颜面,又或许是真的突然对这桩交易失去兴趣,我无从得知。只知道他的拒绝断绝了爸爸最后的希望,才最终致使爸爸选择自杀。
&ep;&ep;客观来说,并不能怪常为安,他与我们无亲无故,有理由有权利随他自己的意愿做事,帮与不帮,任何人都没有立场去强求他,自然也无人能苛责他,只能说爸爸气数已尽,命该如此。
&ep;&ep;只是,常为安如今突然而返,一句来帮我却让爸爸的死无端显得悲怆,可笑。
&ep;&ep;是爸爸的死亡让他生出些内疚与同情吗?不,不是的,他的眼中只有冷静,无任何其他多余情绪。
&ep;&ep;他既然要帮,为何不在一开始就答应,为何要在爸爸死后才上门?是为了享受抓捕猎物的过程,还是为了彻底驯服猎物的快感?无论哪种,都让人心寒。
&ep;&ep;他就像一只猫,潜伏在暗处,等耗子般的我们横冲直撞走投无路时放出一个诱饵,之后再百般戏弄,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游戏,却全然不顾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惶恐惧,亦不会关心我们的死活。
&ep;&ep;原谅身在其中的我无法再保持理智,长久压抑的所有情绪终于找到合情合理的宣泄出口。
&ep;&ep;我半坐在地上,双臂撑住自己,抬眼看他,“你故意的是吗?”
&ep;&ep;故意在我们陷入绝境时再伸以援手,不仅不能怪他,反而要对他感恩戴德。
&ep;&ep;常为安没有回答我,他侧头吩咐,“将他们都带出去,在外面等待。”
&ep;&ep;他的司机应声是,将所有人送出去,并关上走廊上的隔断门。
&ep;&ep;窄窄的一方空间只余我们两人,他的目光重新落到我脸上,不答反问,“你认为是我害死你爸爸?”
&ep;&ep;我不承认亦不否认,爸爸的死总与他也有关。
&ep;&ep;常为安将我神色看在眼中,眸中冷了几分,唇角却勾起讽刺弧度,“你怎么不说是你爸爸咎由自取,又懦弱无能才会……”
&ep;&ep;他住口,因为我狠狠的盯着他,都说死者为大,他却还要如此批判我爸爸,这人真是冷血无情。
&ep;&ep;常为安微微皱眉,似是极不喜欢我的眼神,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得出结论,“明朗,你恨我?”
&ep;&ep;恨真是个严重的字眼,我连爱都还不太明了,又如何能鉴别恨,我只是愤然瞪着他。
&ep;&ep;常为安点点头,“是了,就算不恨,在你心中我也一定算不上好人了。明朗,我说的对不对?”他也不待我回话,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我,“也好,这样更简单。我向来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ep;&ep;他抻一抻原本就挺刮的雪白衣领,问我,“你之前说愿意作为交换,我现在同意了,就从现在开始履行,如何?”
&ep;&ep;我看着他,他亦垂眸看我,漆黑的眼睛冷若寒星,没有一点温度,亦没有一丝犹豫,他的目的如此明确,连趁人之危这样的字眼都没法套用到他身上,他只不过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而已,我如同猎物,时机一到,他只需来收网即可。真是逃无可逃。
&ep;&ep;我咬唇看着他,无法开口应一个字,此番答应便再无反悔余地,我不能不挣扎,如果爸爸还在,我还能期盼爸爸早日救我,可爸爸已不在,以后何时才能脱离苦海?
&ep;&ep;常为安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见我不答,他的神情更加冷冽,眉宇间似覆寒霜,整个人散发出让人心惊的冷酷,“唔,看来我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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