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首的,正好是江隽。

&ep;&ep;错愕在脸上停留一瞬,短短几秒,他的眼里划过刺痛,脚步沉重。

&ep;&ep;厉钦择倒对这行人无所顾忌,他嘴角肆意勾起,搂过苏栖意便与他们迎面相对。

&ep;&ep;谁也没想同谁打招呼,偏偏气氛冷却到极点。

&ep;&ep;“苏意。”

&ep;&ep;江隽叫住了她,停顿片刻如鲠在喉。

&ep;&ep;“过两天还要录制,别迟到。”

&ep;&ep;“知道了,江老师。”

&ep;&ep;外面早已有司机在等候,是厉钦择那位新助理曾杰,苏栖意与他简单打了个照面后在后排落座。

&ep;&ep;“若只是做节目无可厚非,刚刚,他对你的态度不一般。”

&ep;&ep;厉钦择心思敏锐,几分钟的功夫就觉察到他们之间的风起云涌。苏栖意没否认,她自知在他面前完全没有遮掩的余地。

&ep;&ep;“是,正如你所猜测的,那晚他向我表白了,我没有答应。”

&ep;&ep;最后一句倏地点亮厉钦择的面庞,他振奋,却不形于色。

&ep;&ep;“嗯。”

&ep;&ep;轻翘的尾音以示回应,他手掌摊放在苏栖意的手背上,然后用力攒住。

&ep;&ep;苏栖意别开眼,假装看外面的风景。手指交叉间,两人挨坐在一起,心互相撞击,频率一致。

&ep;&ep;没过多久到达华缘饭店,侍者正恭恭敬敬候在大堂。

&ep;&ep;“先生、小姐,里面请!”

&ep;&ep;本市数一数二的星级饭店,服务自不必说,六楼最奢华的乾元厅,今晚用来招呼知名导演和金牌编剧再不为过。

&ep;&ep;“简安童,你们好。”

&ep;&ep;编剧是一位书卷气息极浓的文艺女青年,她还算客气,上来就跟他们问好。

&ep;&ep;苏栖意笑着同她回礼,然后向那位名叫“文鸿”的导演自我介绍。

&ep;&ep;“我见过你,上过新闻很多次。虽说我下部片子要跟旌慕合作,但挑演员我向来有自己的规则。苏小姐,要不是看在厉总的面子上,今天晚上我应该不会过来。”

&ep;&ep;怪才导演文鸿,以独特、大胆的艺术手法闻名影坛。他的电影自始至终充斥一种对人性的剖析,唯美、冰冷的镜头像一连串诡异的噩梦,里面揭露出的是情爱暴/力的真谛以及对生命的反思。

&ep;&ep;剑走偏锋,这种摆脱传统意义的荒诞风格,意外获得国内外一致好评。大大小小奖项拿到手软,他的作品可谓真正打动了人心。

&ep;&ep;打招呼的手悬在半空,想来这位导演的性子跟导的电影一样古怪非常。苏栖意不免尴尬,还好厉钦择及时救场。

&ep;&ep;“文导挑演员看眼缘,我明白。今晚我们不聊片子,单纯吃一顿饭。”

&ep;&ep;“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大多目的性极强。今天没有带助理,有些失策。厉总,麻烦你下次找个简单一点的地方,这里的东西我没有胃口。”

&ep;&ep;看来,他连投资商的面子都不想给。苏栖意才刚坐下,如坐针毡。

&ep;&ep;简安童倒不像他,说话分外留情面,“二位别在意,文导就是这样的脾气,没别的意思。我看这儿环境还不错,想必菜也合胃口。”

&ep;&ep;寒暄几句,侍者见眼色端盘上桌。为解除尴尬,苏栖意琢磨着开口。

&ep;&ep;“简姐,您和文导合作多久了?”

&ep;&ep;简安童一听,答:“七年了吧,从他不怎么有名气的时候。”

&ep;&ep;“你记错了,是八年。而且那时我不算没有名气,是你籍籍无名。”

&ep;&ep;“……”

&ep;&ep;苏栖意瞥瞥厉钦择,示意他说话。

&ep;&ep;厉钦择道:“我平时不怎么看电影,文导的戏我很喜欢,有种脱俗的冷漠。很多时间,你是在刻画人与人之间的细微情感,其实骨子里看不上这些东西。所以,你的镜头大部分呈现出一种美丽的空洞感,好像碎在水里的玻璃残渣。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

&ep;&ep;“你能看得出来?”

&ep;&ep;再清高的导演听到别人评价自己的作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文鸿不例外。只是他自诩才华馥比仙,比其他人多了一份优越感。

&ep;&ep;饶是苏栖意看过他好几部片子也总结不出这样的比喻。她同文鸿一样,看向厉钦择的目光难以自持。

&ep;&ep;“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都是拙见罢了。”他给出一个轻描淡写的解释。

&ep;&ep;文鸿摇头,“不,不对,虽然我的电影结局最终都回归到了真善美,许多人也认为我在讴歌生命,可是没有几个人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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