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趁着王至远上洗手间的工夫,苏栖意满脸不耐烦地质问厉钦择。经历过上次,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ep;&ep;厉钦择褶褶衣领,态度自然,“令尊的事有隐情,如果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当我没说。”

&ep;&ep;“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ep;&ep;当初集团资金链短缺导致税务上报纰漏,她父亲监管不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苏栖意实在搞不懂,他旧事重提有什么意义。

&ep;&ep;“你就不想知道因为什么你们才出现账务问题吗?你难道没有想过其中原因?”

&ep;&ep;“我们往年企业年报透明精准,出现问题那是因为政策变化,内部没有作出调整。你说的问题我没有考虑过,也请你不要危言耸听。”

&ep;&ep;“是嘛,不如让王董告诉你。”

&ep;&ep;厉钦择不打算跟她纠结这个问题,毕竟他既领了人来,有些事就需要当面说清楚。

&ep;&ep;说时巧,王至远从里面出来。

&ep;&ep;“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ep;&ep;三人找了处聊天室促膝长谈。

&ep;&ep;王至远是她父亲旧相识的事刚刚已经自我介绍过了。苏栖意无意与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王叔,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ep;&ep;服务员上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馥郁清香,王至远品了一口,“许久没有喝到国内的茶了,够味!”

&ep;&ep;然后,他心满意足地放下茶杯。

&ep;&ep;“三个月前,我将国外的工厂搬到国内。那时候大量招人,赶巧儿,正好招到了一名总账。你猜,是谁?”

&ep;&ep;苏栖意不想打哑谜,直说:“是我们万松的人?”

&ep;&ep;“没错,叫李长安,是你们原财务部的人。这个家伙无意间说漏嘴,说你们账务有问题是因为出现了内鬼!”

&ep;&ep;“内鬼,是谁!?”

&ep;&ep;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可能性,苏栖意忍不住站起。

&ep;&ep;“把话听完。”厉钦择递一记眼色。

&ep;&ep;王至远叹了口气,“和你父亲一起创业的那个人,也就是你们集团的前副总倪伽,伙同财务总监前后做了不少伪账。财务问题实际上是他把大笔资金转向海外,亏空了账户。”

&ep;&ep;倪伽,在出事前几个月,因采购吃回扣被发现引咎辞职。为此,他父亲大发雷霆。苏栖意现在想想,恐怕这件完全不需要经过他手的事情,正是精心安排的一环,目的是为了好在东窗事发之前金蝉脱壳!

&ep;&ep;“我们集团被查以后财务总监也进去了,他的家人我没了解过,或许他们之间早已达成了协议?”

&ep;&ep;“你猜得没错,他虽然坐了牢,可是子女都被送到了国外,全家也跟着移了民。”

&ep;&ep;厉钦择适时插话,将实情告诉她。

&ep;&ep;苏栖意惊了,大脑完全脱离控制。

&ep;&ep;“倪伽现在人在哪里?”

&ep;&ep;她重重摔向椅背,拳头攥成一团。

&ep;&ep;王至远摇头,“目前得到的情报,他早已经逃到国外去了,具体哪个国家,无人知晓。”

&ep;&ep;这一刻,苏栖意的心理防线像是被击溃。集团破产她没有哭过,父亲进监狱她死咬牙关,唯有现在,现在的她溃不成军。她为这场风波被波及的人感到委屈,更为父亲的顶罪感到难受。

&ep;&ep;话说尽,王至远留下个联系方式离开了。剩下厉钦择,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ep;&ep;“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ep;&ep;这个“他”指的是王至远。

&ep;&ep;厉钦择道:“王董新建的工厂有我投资的一部分,我们算得上是互相信任的伙伴。今天他来见你,是念着与令尊的情谊。”

&ep;&ep;“所以今天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ep;&ep;在高尔夫球场陪练,这么凑巧与他们碰面,她相信依他的能力应该不难。

&ep;&ep;厉钦择浓眉一捻,“我承认我之前算计过你,但今天把话敞开,你应当不会那么计较。”

&ep;&ep;连眼角眉梢都上扬着一股自信,苏栖意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ep;&ep;“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生气,我对那晚发生的一切可是记忆犹新。”

&ep;&ep;耿有为的事让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要不是因为今天,苏栖意不认为自己会原谅他。

&ep;&ep;“可事实上,假如你生气的话刚刚就已经赶我走了。”

&ep;&ep;厉钦择不再与她探讨这个问题,而是问:“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揪出倪伽,有打算吗?”

&ep;&ep;“不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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