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一定会这么急着攻打甚至不会攻打云阳吧?他干嘛非盯着云阳不放?”

陶臣末带着几分笑意说道:“王老哥,幸亏这会儿文忠陪盈盈玩儿去了,要不然又得笑你是个莽夫。”

王立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我这脑袋自然是赶不上将军脑袋灵光,我,我只是觉得咱们是不是在自己吓唬自己啊。”

陶臣末端详着地图,缓缓说道:“蒹葭夫人之所以要从五年前说起,不是为了要表达自己跟杨明珍之间的恩恩怨怨,而是意在说明杨明珍这个人,之前我们对他的认识都不太准确,据夫人所说,杨明珍心狠手辣但绝不是一个莽夫,他在很久前就观察着大渊时局,他了解黔阳各部之间的关系,更了解黔阳将军府云麾将军的性格,所以他才能蒙蔽黔阳诸将而暗地培植势力,只待时机成熟而一击即中,如今天下大乱正让英雄辈起,他杨明珍蛰伏这么多年又岂会甘当黔州之王,但是他起兵需要理由,如果我没猜错,夫人逃亡定是一路追兵,不知是否如此?”

任蒹葭一直带着几分仰慕看着陶臣末,见陶臣末发问,便即答道:“确实如此,本来与我一起逃出来的有百余人,但到达云阳的却只有三十来人了。”

陶臣末继续说道:“据夫人所说,黔州将军府平日并未打压杨明珍,杨明珍自然不便无缘无故出兵黔阳,可是他大儿子的死给他提供了契机,他以此为由攻打桐平,先是折了桐平府司曾大人,后又攻破桐平城池,但是夫人却侥幸活了下来,一路前往黔阳求援,杨明珍早已算好了夫人这一步,夫人前往黔阳,他便有理由去黔阳要人,因为他一口咬定曾大人和夫人是他儿子殒命的诱因,云麾将军也猜到了杨明珍的意图所以避而不见,但夫人只是杨明珍的借口,他既然兵临城下又怎会无功而返,黔阳城破便变得理所当然了,之后他便会发现夫人不再黔阳而在云阳,他再出兵云阳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杨明珍想争一世枭雄光有黔州怎行,他以夫人为引子兵发云阳继而抢占渝州,得了渝州,中州泰安便近在咫尺。所以,杨明珍定会攻打云阳,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王立阳继续摸着脑袋说道:“这个将军之前似乎也大致分析过,可这也太复杂了,算了,我也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杨明珍敢来,我就敢和他干。”

任蒹葭突然有些失落,怅然道:“蒹葭当初本准备与杨明珍玉石俱焚,但念及小女年幼,族中妇孺无辜,也不想辜负拼命掩护我的将士这才苟且逃生,想不到竟成了杨明珍抛出来的棋子,如今又将战火引致云阳,实在是罪莫大焉。”

陶臣末关切的说道:“夫人切莫有此想法,你的决定是对的,杨明珍人多势众,就算你以死相拼不过是多了些枉死冤魂罢了,更何况盈盈如此年幼,曾大人也去世多年,你怎忍心看她一人孤苦伶仃?再说了,就算你不到云阳,杨明珍也是迟早要来的,只不过是早来晚来罢了。”

王金易也出言相慰:“夫人,陶将军所言甚是,你也看见了,如今这云阳府的将士都上下一心,早就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数千铮铮铁骨怎会将这乱局安在一个女子身上?”

王立阳也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是个粗人,没有他们那么多说辞,但夫人是深明大义的人,怎能如此狭隘,这杨老贼把你当棋子,可咱们不这么想,你到了云阳城就是我云阳的百姓,再说了,有我们陶将军在,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别瞎操心了。”

听闻几位将军所言,任蒹葭也觉得自己太过狭隘自责了,但心中对众人更多了一分感激和信任,她可能一直不曾想到会在与桐平千里之遥的云阳找到一种家的感觉,所以她又说了些感谢的话,不过虽然众将士众志成城,但敌我悬殊实在太大,摆在眼前的问题还需想法解决才是。

任蒹葭拼命想着杨明珍的弱点,从五年前开始幕幕回放,他是一个残暴狡猾的人,但是他并非无懈可击,对,有了,任蒹葭突然说道:“虽然杨明珍手握十万重兵,但却并非上下一心,这或许就是他的命门所在。”

陶臣末道:“哦?愿闻其详。”

任蒹葭一边回忆一边解释道:“杨明珍起家于洞湘,洞湘精锐在三万左右,与此同时,黔州是朝廷流犯聚集之地,这些人被朝廷贬谪,对大渊心怀不满,杨明珍藉此大肆招揽,所以这些流犯及其亲属是除洞湘军之外对杨明珍最忠诚也是最为亡命的一部,约莫估计有近万人,除此二部之外,其余诸军都是其他部族被杨明珍整编而来的,这部分人跟着杨明珍或是为利,或是被逼,并非一心向着杨明珍,杨明珍若要攻打云阳定不会将对他最忠心的洞湘军尽数遣来,因为黔州才是他的根本,他若尽遣精锐,万一黔州诸部趁机反水那他将首尾不顾,杨明珍生性多疑,定然会有此层顾虑,所以这么看来,他能派来攻打云阳的很可能就是他招揽来的流犯军团,辅之以其他诸部军,此两军同行,胜则顺,败则散,因为流犯军团是亡命之徒但黔州部族将士的妻儿老小都在黔州,他们定不会以命相抗。”

“不错,这便是突破口,杨明珍部刚破黔阳气势正盛,所以看起来上下齐心,士气高昂,但若能在此时断其顺势,其中必生裂痕,特别是被他威逼利诱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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