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交换？”皇帝嗤之以鼻，“你有什么是能给朕的。”
&ep;&ep;沈介回道：“一个能掣肘沈家，甚至扳倒沈家的秘密。”
&ep;&ep;皇帝这才认真起来。
&ep;&ep;与世家的关系确实也是皇帝目前最头疼的关系。
&ep;&ep;以此关系皇后，皇子，乃至未来的储君。
&ep;&ep;沈家目前，虽日渐势弱，但到底百年之家，根基仍在。
&ep;&ep;如今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还能牵制各世家，可若哪日，他走了…
&ep;&ep;大皇子天资不行，三皇子母家势弱，目前真的能做储君的，最大的可能还是在皇后与他的孩子上。
&ep;&ep;可若真是那孩子登基，怕是再也牵制不住沈家，小则影响他手中的权力，大则影响整个朝堂的安稳。
&ep;&ep;因此，对于沈介口中的秘密，皇帝也是很感兴趣。
&ep;&ep;他看过沈介递给他的纸条。
&ep;&ep;眼神忽然凌厉。
&ep;&ep;“你想要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皇帝好像早就知道答案一样。
&ep;&ep;“我想要洛桑。”
&ep;&ep;果然。
&ep;&ep;皇帝并不意外，但愤怒，他摔碎的手边的玉器：“你好大的胆子。”
&ep;&ep;沈介却不畏缩：“我别无所求，只求她一人。”
&ep;&ep;皇帝冷笑：“那难道亲手为母报仇的机会你也不想要吗？你若是收回这个条件，朕可以让你亲手为你的母亲报仇，也为你向沈家讨回这二十年受的苦，你也不愿意？”
&ep;&ep;沈介的眼神暗了暗。
&ep;&ep;亲手为母为他自己报仇，他当然想。
&ep;&ep;他当初入锦衣卫，抱着的原因之一，便是如此。
&ep;&ep;可这一切，和阿桑比起来，便不算什么了。
&ep;&ep;“我只想要洛桑。”沈介坚持。
&ep;&ep;皇帝换了说法：“朕可以直接杀了你，你知道吗？”
&ep;&ep;“我知道，但这样一来，陛下对付沈家就师出无名了。”
&ep;&ep;“这些朕可以自己派人去找证据。”
&ep;&ep;沈介对此却是很自信：“证据只此一份，陛下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份。”
&ep;&ep;气得皇帝捏皱了手中的纸。
&ep;&ep;“为何？”
&ep;&ep;“因为证据被…”
&ep;&ep;“朕是问你为何一定是桑桑？”
&ep;&ep;沈介沉默。
&ep;&ep;但还是开口说道：“因为阿桑的我唯一的家人。”
&ep;&ep;在皇帝的诧异中，沈介简单说了一下与洛桑的过往。
&ep;&ep;皇帝听完，沉默了良久。
&ep;&ep;他自以为很了解桑桑，可是原来，也不过如此。
&ep;&ep;他不了解她的过去，又怎么会真的了解她。
&ep;&ep;之前，就算再想不通，他都没有问过一次桑桑她愿意和沈介一起的原因。
&ep;&ep;当真是可笑。
&ep;&ep;…
&ep;&ep;与沈介谈完，皇帝对着烛火，对坐了一夜。
&ep;&ep;他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ep;&ep;他想世族，想朝堂，也想了与洛桑的相识。
&ep;&ep;最后在天光微亮之际，决定和洛桑聊一下。
&ep;&ep;他想把选择的机会交给她…
&ep;&ep;哪怕他已然知道结果。
&ep;&ep;但是好事，也总不能全让他占了不是。
&ep;&ep;洛桑回过神，她点点头：“桑桑知道的，知道陛下是真的喜欢桑桑。”
&ep;&ep;不然，也没必要在她背叛他之后，也依旧原谅了她，还要给她份位。
&ep;&ep;“朕不是因为你救过朕才喜欢你的，你知道吗？”
&ep;&ep;这还是皇帝第一次和她说这样的话。
&ep;&ep;“朕承认，一开始，朕没那么喜欢你，选择你也是综合考量下来的，但喜欢真的很奇怪…或者说，朕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很久之后，朕才发现，原来朕之前做的，伤害了喜欢的那个姑娘。”
&ep;&ep;洛桑没忍住，眼里泛起了泪花。
&ep;&ep;她想她一定是个耳根子非常软的人。
&ep;&ep;“没有，陛下其实对我已经很好了。”
&ep;&ep;“但桑桑还是喜欢了别人。”
&ep;&ep;洛桑沉默，同时也默认这一切。
&ep;&ep;皇帝瞥开头，他眼里也多了湿润，但总不好叫洛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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