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门,眉间一皱,“周达非!周达非!”

&ep;&ep;裴延知道周达非在吐,也知道周达非在跟他赌气。

&ep;&ep;隔间里传来一阵冲水声。周达非吐完后清醒了不少,他一时不想出去,索性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喘着气。

&ep;&ep;高档餐厅的洗手间,隔间空间都很大,周达非可以肆无忌惮地伸着大长腿。

&ep;&ep;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此刻有些刺眼,周达非举着手仰起头,那光从指间缝隙透来,像深渊中的太阳。

&ep;&ep;裴延听里面没声音了,又捶了两下门,厉声喊道,“周达非!把门开开!”

&ep;&ep;“再不开我踹了!”

&ep;&ep;周达非觉得闷,粗暴地解开了羊绒大衣的扣子,翻了个白眼。

&ep;&ep;裴延放了他一阵子,而后再次踩碎了他珍视的一切。

&ep;&ep;可能变态就喜欢这样。

&ep;&ep;周达非知道逃避是无用的,可他现在身心俱疲,不想动,不想离开这个封闭的小场所,更不想看到裴延。

&ep;&ep;周达非听见隔间外裴延好像跟李秘书打了个电话,随后裴延又敲了两下门,“周达非,我再说一遍,把门开开。不然我真踹了。”

&ep;&ep;“门坏了你赔听见没。”

&ep;&ep;周达非压根懒得理裴延,甚至觉得看裴延像个普通人一样没有捷径地踹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ep;&ep;周达非双手抱臂,懒懒地靠坐在马桶上。裴延说到做到,真的一脚踹了上来,门跟着剧烈地抖了三抖。

&ep;&ep;周达非四下看了眼,这个隔间里没有扫把之类的东西。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就这么看着裴延踹门。

&ep;&ep;裴延踹了两下,听里面依旧毫无声音,有点儿不详的预感,“周达非。”

&ep;&ep;周达非还是不说话。裴延怒气中夹杂着点儿不安,用力猛踹了一脚,门摇摇晃晃地开了。

&ep;&ep;裴延一把推开门冲进去,却见周达非十分淡定地叉腿坐在马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在看戏。

&ep;&ep;整个人一丁点儿的事都没有,完全就是在跟他横。

&ep;&ep;眼神里还有一股子嘲讽,好像在说踹了这么久才踹开,你不行呀。

&ep;&ep;裴延瞬间怒火中烧,伸手便揪起周达非的领子把他半拎起来,昂贵的布料被折出了一道道不该有的痕。

&ep;&ep;“刚刚要不是我喝了那杯酒,你特么还真准备就任那个什么李总摸吗!”裴延说话都喘着一股粗气,“你平时不是最横了吗!”

&ep;&ep;周达非心里有一万句骂娘唾弃的话呼之欲出,却最终只能紧紧抿着嘴。他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

&ep;&ep;周达非被迫抬头仰视裴延。他没有一句说得出口的话,就只能生生地睁着通红的眼睛,一股子倔强,还有一点不明显的委屈。

&ep;&ep;裴延最是不敢看周达非那双明亮的眼睛,眼睛藏不住事儿,会直勾勾地质问他。

&ep;&ep;裴延话说得愤怒,可自己都心虚。周达非红红的眼角处有一滴将落未落的泪,受重力影响缓缓向脸后流去,他却撑着眼睛一眨不眨。

&ep;&ep;裴延心里一动,气焰不由得减了几分,“你在我面前,骨头就非得那么硬是吧!”

&ep;&ep;裴延手蓦地一松,周达非惯性往后一倒,正靠在了马桶水箱上。

&ep;&ep;裴延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居高临下道,“跟我装都只能装个三秒。”

&ep;&ep;“是你说我装不像的,”周达非低着头,声音不大不小,“我也就不装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ep;&ep;“是你自己放弃了自由。”裴延冷哼一声。

&ep;&ep;“我不是放弃了自由,”周达非抬起头看着裴延,声音沙哑似有醉意,眼神却透着一股深而平稳的坚定,“我是选择了梦想。”

&ep;&ep;李秘书一晚上都守在酒店门口,等着接裴延和周达非回去。

&ep;&ep;孰料他还没接到裴延的电话,倒是接到了与裴延同桌吃饭之人的电话。

&ep;&ep;李秘书觉得蹊跷,裴延酒量上佳,可在这种场合从不喝酒,更不可能把自己喝到需要别人打电话的地步。

&ep;&ep;结果接起来后,对方比他还着急,委婉地说在宴席上不小心得罪了裴老师,现在找不到裴老师人了。

&ep;&ep;李秘书:“????”

&ep;&ep;“那周达非呢?”

&ep;&ep;对方似乎更难以启齿了,“他...也跟裴老师一起出去了,好像喝得有点多。”

&ep;&ep;李秘书只能斗胆给裴延打电话,裴延接起电话倒还正常,只是情绪肯定不算好,让李秘书把车开到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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