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店小二始终不肯,埋怨着说道:“山陵县那么大,谁知道你是哪户人家?若是不还,那我还不得帮你付了剩余的酒钱?这亏本买卖我可不干!”
小丫头的脑袋胀得满脸通红,摇着脑袋,“不会的不会的,大伯从小便告诫我,做人讲究诚信二字,我虽一介女流,但诚信之心还是有的,肯定会还的,小二哥,您就大发慈悲,让我赊了这壶酒吧。”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店小二依旧拒绝,厉声骂道:“想买酒,备好银两再来!”
说完,店小二抢过女子手上的酒壶,对着小姑娘的肩膀狠狠一推,如数家珍般将酒壶抱在怀里。
小姑娘体态本就不太好,此时更是刚落水被救起,哪经得住这一推?生生后仰倒下,眼看着就要跌在生硬的地上。
少女自知躲避不及,已经闭上眼睛,做好的后背生疼的准备,脑子还希翼这能磕破点皮肉,生出点血丝来,好让这店小二用那壶酒当作赔偿。
然而,事情缺未能如少女所愿,迎接她的并不是厚实地面,而是一张宽阔的胸膛。
少女一愣,睁开眼睛一瞧,脸色霎时通红,慌忙起身,对着这位连续救了她两次的公子行了个大礼。
萧暮语看着这个极易害羞的姑娘,淡淡一笑道:“烟柔,没想到你这般小小女子,竟然如此贪酒呐。”
少女一惊,慌忙摇头道:“不是我喝,是我大伯让买的。大伯久不久喜欢小酌,时常让我买酒,只是刚才买酒后着急回家,路滑,不小心跌进河里,酒水也全部撒光了,若是回家取钱再买,大伯的饭食怕是都凉了,少不了一顿骂,这才打算用身上仅存的三文钱跟小二哥赊一壶酒,小二哥不肯,闹了这番笑话,让公子见笑了。”
“倒是一片孝心。”萧暮语淡淡一笑,望向紧紧抱着酒壶的店家小二,轻轻笑道:“小二哥,念在丫头一片赤诚,你就赊她一壶酒又如何?即便她这一去再也不归了,你顶多也就丢了一壶酒,反正也就五六文钱,不是什么大物件。”
店小二慌忙摇头,死死抱着酒壶,“若是让掌柜的得知我赊酒给这丫头,还不得打断我的腿?使不得使不得。”
“啧啧啧。”萧暮语砸砸嘴巴,看向一旁打算看戏的马嘉佳。
马嘉佳瞧见这位前朝太子投来目光,显然知道他身上没有银两,不过并没有伸出援手,吃定了要看这位前朝太子的窘迫模样,装傻充愣道:“看我作甚?你自己英雄救美,可别把我一介女子搭进去。”
萧暮语难办的吸了一口气,淡淡道:“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着他看向寒烟柔,“你有一本。”又看向店小二,“你也有一本。”说完又自顾自的说道:“这两本就跟佛经和道经般不对头,难办哟。”
前朝太子摸了摸浑身口袋,又不忍砸砸嘴,看向寒烟柔,说道:“本该请你一壶酒的,不过我这浑身上下也没带银两,这可如何是好?”
寒烟柔慌忙摇头,“万万不敢,公子一夜连救我两回,实在不敢让公子烦心了,我回去取钱便是,大不了挨上大伯大娘一顿骂,不打紧。”
萧暮语淡淡一笑,摇头道:“你本就一片孝心,若是还遭了骂,可真就说不过去了,也罢,我便好人做到底了。好在我这衣裳还值些银两。”
说完,前朝太子当众解下上身衣裳,扔给店小二,同时将店小二手里的小壶酒抢了过来,淡淡道:“你看我衣裳换你一壶酒如何?”
店小二摸着手中尚带余温的衣裳,布料该是选用上好锦缎,若是到当铺上典当了,该得些银钱,倒是还赚了些,想到这里,店小二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欣喜,生怕萧暮语反悔,死死将衣衫攒紧,当即点头道:“公子大义,换了便换了吧。”
萧暮语淡淡点头,将酒壶递给寒烟柔。
寒烟柔刚要推脱。
这位光着上半身的前朝太子赶在她之前说道:“别跟我推了,我这恩情不需要你报,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别病了。”
说完,萧暮语将酒壶扔到这满脸通红的丫头手中。
走在太守府的归途中,路人看着这三人不免有几分愣神,一个貌若天仙的华贵女子,一个光着膀子的俊俏少年郎,还有一个抱着长剑,浑身冒着寒气的剑客,实在想不出这三人怎么会聚头。
此时刚入春,夜里更是清凉,一阵风拂过,这位从小就不知道寒冷为何物的前朝太子不禁抖了抖身子。
一旁的马嘉佳见状,嗤笑道:“知道冷还逞能,若是这姑娘愿意以身相许,你赚了还好说,但不留名不留姓的,连个名声都没有,你图个啥?”
萧暮语撇了她一眼,磅礴大气的震了震身子,运起真气抵御清凉,口中大气道:“哼,为我大炎子民,便是天寒地冻也值!”
马嘉佳诚心打击他,戏虐道:“现在是我西凉子民。”
萧暮语白了她一眼,也不反驳,大步流星走回太守府。
翌日清晨,萧暮语穿上一件特地让马嘉佳准备的麻衣孝服,头带白巾,一身白色走出房门。
好好歇息了一晚的大军继续起兵东去。
又走了两日,马车里,马郡主忽然说道:“明日便到官渡大营了,你是死是活,全看明天。”
前朝太子盯着早已看得厌烦的窗外官道,并不说话,也未有半点动容。
第二日正晌午。
这天,骄阳躲在云中,万里天空,乌云压境。
西凉大军以战阵之列排开,大将军赵毅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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