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又忽然释然,变化十分丰富。

&ep;&ep;她打扮素净,脸也是干干净净的,叫人瞧着十分水灵,生不起一点厌恶感来。

&ep;&ep;其实有时候春觉还觉得,要不是姑娘打扮的太素,未必会被那姜千珍比过了去。

&ep;&ep;可是她们又能怎么办呢,以前在陆府的时候吃喝都成问题,还要靠姑娘和她做些针线活来补贴生活,别说漂亮时新的衣裳,就连自己身上穿的也好几年换不了新。

&ep;&ep;之后来了尚书府,虽说姜家的人意思意思给了些见面礼,可都是些早就过时的料子样式,敷衍的很,又怎么比得过样样精挑细选养尊处优的三小姐呢?

&ep;&ep;一想到这,春觉更是气上心头,明明这些本都该是她家姑娘的!

&ep;&ep;姜予见她气的胸闷,连连安慰了好几句,不知道还以为是春觉被占了便宜,于是春觉便更气了,“姑娘,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啊!还任由手底下这群恶仆欺负?”

&ep;&ep;姜予叹了口气,耐心对她道:“往日我们在陆家不也是这样吗?”

&ep;&ep;春觉蓦然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主仆两在陆家相依为命的十几年,日子艰苦也就罢了,最难的是家里的奴仆女使们,变着法的轻贱人。

&ep;&ep;姑娘到了要出阁的年纪,还有得宠的家仆子跟做主的夫人说讨要姜予做妻,那家仆子不知道私底下侮辱了多少小丫鬟,竟把主意打到姜予头上了,偏偏夫人还迟迟犹豫,竟是真有那种想法。

&ep;&ep;主仆两一连几夜都睡不好觉,甚至收拾好包袱准备一走了之。

&ep;&ep;那时候别说嫁人,能不能自保都是个问题,可不嫁人,陆府不可能一辈子都养着姜予,可又怎么会给她找好人家呢?

&ep;&ep;姜予又长得貌美,最有可能是送给哪个需要巴结的人做妾。

&ep;&ep;一想到那时候两人对前途渺茫的绝望,春觉眼眶都有些发酸。

&ep;&ep;香凝提着油纸包回来了,姜予不再关注这个问题,也不等回去,将那纸包拆开,那香气是主仆两从未闻到过的,他们平日里吃的最好的就是陆府厨房剩下的边角料。

&ep;&ep;姜予弯唇笑,用手取了一块,乐滋滋的品尝着从未享用过的美味。

&ep;&ep;她没有在意一旁香凝的满眼不屑,又取出一块塞进春觉嘴里。

&ep;&ep;然后双眼露出萤星的光,开心的问,“好吃吗?”

&ep;&ep;舌尖上细腻的美妙让春觉忍不住咬破舌头,她鼻尖微酸,似乎已经忘记了要提醒姜予保持主子的气度。

&ep;&ep;她撇过头,不让姜予瞧见异样,“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