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淮洲瞒报朝廷,安王属地私自练兵,与朝中武将结党营私,暗杀亲王。”宁栖迟目光凛然,“殿下,你就这么怕吗?”
&ep;&ep;在得知陛下接回那个私生子之后,太子就疯了。
&ep;&ep;太子的神色在那一刹那阴郁到了极致,片刻后,他狞笑道:“你可知,孤每夜都睡不安稳。”
&ep;&ep;“孤总是梦见,父皇立下圣旨承认了那个小孽种的身份,将他接回宫中,那些怨憎孤的大臣倒戈相向。”他好似陷入了梦魇中,他双目赤红,他看向宁栖迟,“连你宁栖迟,都因孤做的不够好去拥立新主。”
&ep;&ep;宁栖迟却陷入了静默。
&ep;&ep;太子却好似陷入了一场难以自拔的泥泞之中,他满身戾气。
&ep;&ep;“你当知晓,孤必会杀了他。”
&ep;&ep;“若不是父皇有意,非要复那小孽种的身份,孤又何至于此?”
&ep;&ep;“时至今日,孤怎么可能会前功尽弃。”
&ep;&ep;宁栖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好似要将人看破,之后,他道:“既如此,殿下又何必再寻臣呢?”
&ep;&ep;太子神色逐渐冷静下来,他坐下,弯唇皮笑肉不笑,“这几日,孤一直在猜测,到底安王哪个儿子才是那个孽畜。”
&ep;&ep;“秋猎之时,孤要废去那几人父皇毫不在意,偏偏是那个小东西,让你们乱了心神。”
&ep;&ep;那日刺杀,为的就是试探出到底是哪个人。
&ep;&ep;太子眸色深沉,“宁子念,将他交给孤,孤可以既往不咎你与孤处处作对。”
&ep;&ep;宁栖迟皱了皱眉,他站起身,道:“臣不明白殿下在说些什么,臣还要照顾陛下,先行离去了。”
&ep;&ep;他根本没等太子应允,转身便准备离开,可他还未走出几步,便听身后冷笑。
&ep;&ep;太子的声音像是一条冷蛇。
&ep;&ep;“小侯爷,你不会以为,你将身边全部亲卫都安置在建宁侯府,就能护得住他们吧?”
&ep;&ep;宁栖迟猛地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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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半夜里,姜予正执手温着书,春觉正捣着香炉,转首对她道:“姑娘,药香用完了。”
&ep;&ep;水画为她倒了杯水,闻言道:“要不要同他们说说,给夫人寻些药香来?”
&ep;&ep;府中戒严,连她们这些婢女都好些日子没出门了,每日都有兵卫送吃喝进来,但都要提前说过。
&ep;&ep;姜予放下手中书本,垂眸想了想。
&ep;&ep;她还暂且不想让旁人知晓,只是她这几日做梦频繁,日间甚至会头疼,总是认错一些事,好似是自午同驿后落下的结症,愈发难以忍受。
&ep;&ep;她揉了揉眉心,“可派人去问过了?”
&ep;&ep;“问过了。”说到此处,春觉眼冒星光,“不过大夫说是过了这些年,不知道夫人的病如何了,只照着旧方子给夫人开药。”
&ep;&ep;前些日春觉去配药时,竟遇到了当年姜予幼时为她行医的游医,多年未有音讯,她将这事告知了姜予,便换了常去的医馆。
&ep;&ep;姜予看了眼屋外的天,此时已经是三更了,她却迟迟无法入眠,一是怕梦中梦魇,二是实在是头疼不已。
&ep;&ep;她叹了口气,“明日你唤那大夫入府一趟吧。”
&ep;&ep;她这病还是不能这样拖着,幼年她比如今更厉害,有时连饭都吃不下,近日她好似更严重了,一些小事都能弄错,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翌日便传那大夫入了府。
&ep;&ep;当年的游医带着一位小厮,她背着药箱,在春觉的叮嘱下入了建宁侯府。
&ep;&ep;整个侯府都被兵卫护了起来,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ep;&ep;来到折枝院,姜予才见到她的真面容,是一位衣衫干净的老妪,她放下医箱,与姜予寒暄了两句。
&ep;&ep;“多年未见,医士居然来了京都。”
&ep;&ep;准备着器物,医士回答她,“多年未见,五小姐也成了侯府少夫人,夫人病症愈发严重了?”
&ep;&ep;“嗯,常陷噩梦。”姜予抵着额角,“明明我已经忘却了幼年那些悲痛,可这病症却频频出现,日间也不堪其扰。”
&ep;&ep;医士将丝帛搭在她手腕上,不禁道:“那时我游历到雍州,在破落庙观的供台下见到你,你对着那破败神像将头都磕破了,口中念念对不起你母亲。”
&ep;&ep;想到那时,医士忍不住心颤了颤,那时姜予仅十一岁,想到自己的女儿她一时心软,救下了她。
&ep;&ep;可她不知会落此祸端。
&ep;&ep;她转身,去取自己的药箱,声音是抑制不住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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