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就绪，还没打开直播。这场路演是江乘月和孟哲上个月申报的了，拿了临时的路演许可证，打算唱唱乐队自己的歌。
&ep;&ep;这片广场每周都有人来路演，江乘月他们排了好久，才有场次。
&ep;&ep;“脸怎么了？”孟哲问他，“在哪里擦伤了？怎么觉得你今天给人的感觉很不同。”
&ep;&ep;“啊？”江乘月说，“没事，下午去拍照了，妆还没来得及卸。”
&ep;&ep;他今晚要用的鼓，是管商场负一楼的小酒馆借的，江乘月刚要过去试音，路过主唱孙沐阳身边时，发现孙沐阳在和一个男生说话。
&ep;&ep;男生的个子很高，都快赶上路许了，穿得比酷哥还酷，手上还提着个头盔，好像只比江乘月大一两岁。
&ep;&ep;“你理理我行不行？我找你找好久了。”江乘月路过时，就听见男生在说这个，“只要你别不理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ep;&ep;孙沐阳冷冷地蹦出了一个滚字。
&ep;&ep;“我错了还不行吗？”那男生抓着孙沐阳的手腕不肯松开，“哥哥，他们就让你在这么小的地方唱歌吗，是我的话……”
&ep;&ep;孙沐阳：“滚。”
&ep;&ep;这茶里茶气的就算了，说着还哭上了，吓得江乘月赶紧躲开了两步，远离眼泪源。
&ep;&ep;江乘月调完了鼓，孙沐阳那边似乎也把人搞定了。
&ep;&ep;拎着机车头盔的男生退到了一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跟刚才卖惨的判若两人，在瞧见他的时候还咧嘴笑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了。
&ep;&ep;路过广场的人，零零散散地驻足，好奇地探着头，询问他们是哪支乐队。梦镀也没多等，杜勋的键盘声先起，江乘月的鼓声接上，《仲夏不尽》的曲调流畅地出现在星空下——
&ep;&ep;“啊啊啊啊啊是梦镀吗？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弥补了我先前没有听live的遗憾。”
&ep;&ep;“梦镀的小鼓手！今天是化妆了吗，太好看了呜呜呜。”
&ep;&ep;“好听，本来只是路过，现在不想走了。”
&ep;&ep;梦镀路演现场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好，不断有路人停下脚步，询问乐队或某个成员的名字。
&ep;&ep;路许回公司的路上，路过了这里，遥遥地站在广场外，瞧见了广场灯光下的江乘月。
&ep;&ep;相比于下午拍摄的那套，江乘月换了套普通的衣服，布料没有什么质感，颜色和印花都敷衍，毫无设计感可言。可路许突然觉得，在江乘月身上，衣服的品质和价格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ep;&ep;人们花费无数的精力去堆砌和追求奢侈品，可这些奢侈在本真面前一文不值。
&ep;&ep;梦镀的演出出了一点小状况。
&ep;&ep;一个自称是商场物业的男人闯进了乐队的演出范围，打断了乐队正在演唱的歌。
&ep;&ep;“您好。”江乘月停了鼓，“请问有事吗？”
&ep;&ep;“那边。”男人指了指二十米开外的一栋楼，“有俩小孩在学钢琴，你们吵到他们了。”
&ep;&ep;他大概是觉得江乘月年纪小，说话的语气也凶。
&ep;&ep;“把音箱拔了，要不别演。”男人说，“人家是高雅艺术，你们这是在制造噪声。”
&ep;&ep;“可是……我们是审批过的路演。”江乘月从杜勋的琴边抽出了证明书，“而且这边每晚都有不同乐队的演出，您每晚都要过来赶人吗？”
&ep;&ep;“你听不懂的就是噪声了？”李穗单手抱着吉他，伸出一手去纠男人的衣领，他人高马大的，男人一时间说话都磕绊了。
&ep;&ep;“要不你给个300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周转一下？”男人转头问江乘月。
&ep;&ep;江乘月：“……”
&ep;&ep;他立刻明白了，这是商场的物管，看他们是个不入流的小乐队，来赚红包了。
&ep;&ep;他和孟哲申请这块场地的时候，的确听说过先例，小乐队初来乍到会被欺负，但没想到他们也被人找上了。
&ep;&ep;江乘月没有钱。
&ep;&ep;平面模特拍摄的2万工钱他还没到手，背包里只有一个傍晚刚买的还没来得及吃的馒头，穷的真实。
&ep;&ep;“我没有钱。”江乘月说，“您小声一点，我们开着直播。”
&ep;&ep;直播间里都骂开了。
&ep;&ep;第27章娃娃
&ep;&ep;背后商场的灯光一格格暗了下去，江乘月把馒头递出去的时候就后悔了，他记得他刚和路许同住的第二天，就友好地邀请过路许啃馒头。
&ep;&ep;路许当时的反应很激烈，似乎是觉得他不可理喻。
&ep;&ep;以至于江乘月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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