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眼泪过敏?”宋均问,“那还真是少见。”

&ep;&ep;宋均嘲笑:“哎,我就说嘛,你做设计师的想象力能别随随便便地代到生活里面吗?”

&ep;&ep;“先挂了,医生叫我。”路许说。

&ep;&ep;“不严重,但我刚才问了,他对所有人的眼泪都过敏,别让他接触过敏源。”医生对路许说,“让他以后注意,及时远离过敏源。”

&ep;&ep;过敏源,这个词让路许的心跳漏了半拍。

&ep;&ep;“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啊,哭成这样?”医生也没细问,叮嘱了几句让路许注意,就去忙其他事了。

&ep;&ep;留下路许坐在长凳上,回想医生刚才的话,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

&ep;&ep;喜欢都还没说出口,他先把江乘月给气哭了。

&ep;&ep;kyle可真不是个东西。

&ep;&ep;即便江乘月强烈反对,强调了多次没必要,最终还是被路许和医生镇压着打了一针。眼泪过敏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过了几天自然会好,知道他眼泪过敏的人都不当回事,路许的紧张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ep;&ep;“路哥。”打完针的江乘月唤了一声,“回家吗?”

&ep;&ep;“过来我看看。”路许招手。

&ep;&ep;戴着墨镜酷酷的小鼓手站到路许旁边,犹豫着伸手摘墨镜。

&ep;&ep;江乘月的眼泪过敏确实不严重,轻微的刺痛和痒,更多的表现是红,被眼泪沾到的地方,都像是碎开了一朵朵水红色的花瓣。

&ep;&ep;路许只看了一眼,就想把花瓣吻开。

&ep;&ep;江乘月想揉眼睛,揉到一半,手腕被路许劫持了。

&ep;&ep;他跟了两步,路许放开了他的手腕,改为抓握着他的手指,江乘月错愕地看着路许,乱了的脚步差点把自己绊倒。

&ep;&ep;“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路许问。

&ep;&ep;“嗯?”江乘月想了一下,才意识到路许在说他的眼泪过敏,“5岁以后吧,找不到原因,有人说是天生的,有人说是心因性的,反正就是好不了,我都习惯了,不哭就好了,别人哭的时候也要躲一下。”

&ep;&ep;说完,江乘月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没那么喜欢哭,只不过这几次……刚好都被路哥你撞上了。”

&ep;&ep;“为什么哭的时候会跑开?”路许又问。

&ep;&ep;“你不觉得我难看吗?”江乘月问。

&ep;&ep;毕竟在他的记忆里,那些儿时的小伙伴,看见他哭,狠狠地嘲笑了他一通。

&ep;&ep;路许没回答他,只是啧了一声。

&ep;&ep;江乘月转过头,看车窗外向后流逝的街景,一只手伸过来,冰凉的表带磕在了他的颈后,路许按着他的脑袋,从包里拿出了一只小镜子贴到他眼前:“你难看?你再仔细看看?”

&ep;&ep;江乘月被他桎梏着动弹不得,只好被迫去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得像兔子,唱戏的兔子。

&ep;&ep;路许放开了他,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cocia》那套图,我和陈安迪看重的是你的商业价值,我就搞不懂了,你有做平面模特的潜质,怎么会觉得自己难看呢?难不成以为杂志卖那么多份靠的都是你的人格魅力吗?”

&ep;&ep;“不、不是么?”江乘月问。

&ep;&ep;“你是我家小孩我就打死你。”路许没好气地说,“自信一点,除了我,没人能说你不好看。”

&ep;&ep;“还有。”路许又说,“下次要哭在家里哭。”

&ep;&ep;江乘月答应了。

&ep;&ep;梦镀在星彩livehouse的演出票在开票当日就卖空,演出当天更是人气爆棚,很多乐迷从外地来看他们演出。江乘月前一天打了针,眼睛周围的红晕下去了一半,他戴了路许的咖啡色墨镜,路许就顺势给他搭了一身赛博朋克风,黑色的机车风衣裤,潮牌和科技感结合,同时搭配了黑色面罩与黑色皮质半指手套,

&ep;&ep;与江乘月平日里的甜野风格完全不同。

&ep;&ep;“喜欢?”路许看他站在镜子前半天没动。

&ep;&ep;“喜欢!”江乘月是认识路许后才知道,仅仅是衣服的调整,能让一个人的气质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ep;&ep;“嗯。”路许招手,“过来我给你调整一下。”

&ep;&ep;江乘月蹬着脚下的黑银色短靴挪了两步,短靴上的银色挂饰叮叮当当地随着他的脚步在路许的裤脚上擦了过去。

&ep;&ep;路许在系白衬衫的扣子,系到一半,转身帮江乘月调整衣服,白衬衫上没扣好的第三颗纽扣在江乘月面前崩开了,露出了结实的胸膛,江乘月只看了一眼,沉重的目光砸向了地面,再也没起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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