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种地过日子。杨雁回手里拿着一卷书,坐在摇椅上,唇角微微翘起,她越发喜欢如今所在的环境了。

&ep;&ep;秋吟这时候从屋里出来叫她:“姑娘,好端端的怎地坐在葡萄架下喂蚊子?药好了,快进屋来喝吧。”

&ep;&ep;杨雁回闻言,笑容立刻消失,变作一脸的凄惨相:“我已经很好了,不用再喝了。”

&ep;&ep;秋吟走到她身旁,坚持叫她喝药:“这是最后一碗汤药了,好姑娘,你快来吧。”

&ep;&ep;杨雁回乞求地看着秋吟,小声道:“反正爹娘和哥哥今日都不在,没人看得见,你就倒了呗!”

&ep;&ep;秋吟却道:“这不成,太太嘱咐的可仔细了,一定叫你吃药。”

&ep;&ep;这时,灶间传来于妈妈的声音:“姑娘,可不许淘气呀!”

&ep;&ep;杨雁回皱皱眉,后悔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了,万一被于妈妈暗地里向母亲告黑状,那就麻烦了。杨家人虽然纵容她,但在吃药这事上,可没人纵着她。

&ep;&ep;秋吟朝她扮个鬼脸,压低声音道:“姑娘,你就认了吧,有于妈妈这尊大佛在,你逃不掉的。”

&ep;&ep;于妈妈也从灶间出来了,她两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着,假意吓唬她道:“姑娘,好好喝药中午就有扒猪脸吃,不然于妈妈可不给你做!”

&ep;&ep;杨雁回忙朝她一笑:“妈妈放心,我一定喝光。”开什么玩笑,她不喝药也有扒猪脸吃好不?

&ep;&ep;夏忙前后,杨家就下大力给伙计们改善伙食,前后已经快吃了半片子猪肉了。于妈妈、何妈妈每日专管伙食,做好了,便推着板车往田间地头去送饭。那会儿于妈妈还说呢,今儿个送田赋回来,大家就有扒猪脸吃了!

&ep;&ep;于妈妈这才笑道:“这才对吗,于妈妈这就进去做扒猪脸!”

&ep;&ep;杨雁回暗中撇撇嘴,她早闻见猪扒脸的香味了,当她三岁小娃娃呀,这么蒙她?话说回来,这东西她不喜欢吃好不,倒是以前的杨雁回很喜欢吃!

&ep;&ep;最终,杨雁回在秋吟的“监视”下,喝下了满满一碗苦汤药。

&ep;&ep;中午时分,杨崎一行人回来了。粮食鲜果咸鱼都已经缴纳了,换回来三张印着“天宁三年”字样,盖着完税印章的票根。

&ep;&ep;虽说今上励精图治,吏治尚算清明,但也不是真就那么干净的。如杨家这般的产业,只缴纳田赋是甭想过关的。所以,闵氏准备下的六贯钱也没了———全都作为“茶水钱”,送给税吏了。

&ep;&ep;田里的玉米种子已点得差不多了,如今田赋也交了,农户们可算能歇口气了。杨崎在院子中摆了两张大桌子,招待这几日拼命奔忙的伙计们。

&ep;&ep;主家伙食着实不错,大家伙各个吃得兴高采烈。院子里时不时可闻众人的高声笑语。

&ep;&ep;杨雁回则在屋里,拿着那几张票根左看右看,很是稀罕。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个呢!

&ep;&ep;闵氏进屋,瞧见女儿的举动,不由笑道:“雁回,怎么瞧个票根也这么乐?”

&ep;&ep;杨雁回将票根放下,对闵氏道:“娘,我今儿可是把最后一碗汤药也喝了,以后不用再喝了吧?”

&ep;&ep;闵氏瞧着女儿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笑道:“可算是好了!”

&ep;&ep;杨雁回得意道:“女儿福大命大,那点小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