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攥干。

&ep;&ep;怎奈她年纪略大了些,加之剁了半天白菜,此刻累得手上没力气,使不出劲儿来,那白菜怎么也没法儿攥干。秋吟瞧见了,便过去帮她,怎奈秋吟手上力气也小,布袋始终滴滴答答在滴水。

&ep;&ep;杨鹤干净利落的将鱼拍昏,然后剖开鱼肚、掏净脏腑、刮鳞,顷刻间就将一条鱼杀好了。回头一看,何妈妈和秋吟在为攥干白菜发愁,便上前道:“我来吧。”

&ep;&ep;他到底是个少年人,手上有几把力气,也没见他怎么费劲,三两下便将白菜攥干了。喜得何妈妈直赞他能干。杨鸿得了何妈妈的夸奖,立时变得喜气洋洋起来,方才的一脸不忿,早飞到爪哇国去了。

&ep;&ep;杨雁回瞧着颇有趣,越发觉得二哥人不错,可这性子怎么看都不是个当官的料儿。将来若去混官场,只怕要吃足了苦头。反而大哥杨鸿,面上看着温和有礼,实则心思深沉,为人又颇压得住场面,兴许在仕途上还能平顺些———当然,前提是他得考得上。

&ep;&ep;这时候,于妈妈提着二斤新鲜猪肉回来了。她将猪肉放下后,又开始系围腰。手上没闲着,嘴里也没停,那天生的大嗓门,恨不得把她在镇上看到的新鲜事,喊得让院里每一个角落的蚂蚁都听到。

&ep;&ep;“太太,姑娘,白龙镇上出了一桩奇事。”

&ep;&ep;杨雁回最喜欢听十里八乡的各种趣事,忙问道:“于妈妈可是又听到什么新闻了?”

&ep;&ep;于妈妈系好了围腰,又去拿菜刀切肉,一边干活儿一边回道:“有个半大小子,也不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得了失心疯,竟去了詹家拳馆砸场子。”

&ep;&ep;这话一出口,满院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ep;&ep;“什么”杨鹤无端端兴奋起来,连忙打听,“是一个人去的?”

&ep;&ep;于妈妈道:“那倒不是,屁股后头还跟着一大串人,不过都是小孩子跟着去看热闹。砸场子的还真就他一个。”

&ep;&ep;杨鹤不由摩挲着下巴望天沉思,如果换了他,是决计不敢这么干的。他估摸着吧,他连詹家拳馆最弱的弟子都未必打得过呀!

&ep;&ep;杨鹤又问于妈妈:“那小子活着出来了吗?”

&ep;&ep;满院子人都眼巴巴的瞧着于妈妈,等着她说出答案。

&ep;&ep;于妈妈手上停了一下,抬头冲大伙儿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买好了猪肉,便紧赶着回来了,后头的事没看着。”

&ep;&ep;杨鹤一听,心里难受的好似《水浒传》正读得上瘾时,大哥忽然进来了一般。每到那时,他只得迅速藏好了书,再与大哥说话。其实心中挠得十分难受,总记挂着书中好汉后面要发生的事。

&ep;&ep;是以,杨鹤哀嚎了一声:“你怎么不把热闹瞧完了再回来?”

&ep;&ep;于妈妈道:“我这不是怕饿着表姑娘么?”

&ep;&ep;绿萍好笑地瞧着杨鹤:“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听那些打架斗殴的勾当。你收收心,好好读书吧。表姐给你做好吃的去,保证你从前没吃过。”说完,便去了灶间。

&ep;&ep;待到晌午时,堂屋的八仙桌上已摆了好几样菜。除了先头的凉拌耳丝、小炒腊肉,还多了韭菜炒鸡蛋、爆炒鸡块、木耳炒肉、油炸花生米、肉末粉条、溜肥肠、黄瓜拌拉皮、椒盐虾,还有一大盘切好的腊肠。另有一道绿萍新学的菜式———酸菜鱼。

&ep;&ep;绿萍倒是有心多露几手,怎奈闵氏无论如何也不肯叫她多做了。

&ep;&ep;崔婆子眼看着一道道菜被端上八仙桌,只是道:“够了够了,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做这么多菜干什么?咱们吃顿便饭就好。”

&ep;&ep;任她再怎么说,闵氏还是将一张八仙桌摆得满满的,杨鹤还去后院抱了一坛子自家酿的葡萄酒出来。一家人这才和崔婆子母女一道坐了吃饭。

&ep;&ep;在京郊一带,若家中来的亲戚多了,主人招待起来是要男女分席的。再往南边有几个穷县,百姓家里摆不出那么多席面,加之女子地位低,便有了令杨雁回分外看不过眼的风俗——无论婚丧嫁娶、过年、过节、过庙,女人不能坐席。

&ep;&ep;女人们只能辛辛苦苦的做了菜给男人们吃。待男人酒足饭饱后,还要管收拾桌椅碗盘。她们只能偷空躲在灶下吃些主食填肚子。

&ep;&ep;不过偶尔也有例外。距白龙镇东南方向约莫百里有个小县,也是个穷县。那里的百姓在重要日子,都是男人做饭端菜,女人只管坐席吃吃喝喝。理由么,竟也是因为女子身份低微。可不管怎么说,这风俗也成了方圆二百里的一道奇观。

&ep;&ep;杨雁回原本对青梅村的风俗是很满意的。她发现,这里在婚丧嫁娶的重要日子,虽说厨下做饭的多是过事人家的本族媳妇,但是端盘子上菜的全是本族里年轻一辈的男人。

&ep;&ep;杨雁回跟着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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