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惊叹:“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真是大逆不道啊。”这是人话么?

&ep;&ep;“咱们都快是老夫老妻了,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这世上还有什么话是他说不出来的么?

&ep;&ep;“谁跟你老夫老妻了,我还小呢,我还不到十七呢!”杨雁回啐了他一口,仍旧不满道,“你以前瞒了我那么多事,这回的保证,谁知道算不算数呢。这件事,你早该告诉我的!成亲前就该说。”她又把问题绕回去了。

&ep;&ep;俞谨白知道,这个问题,他是必须回答的了。想绕开是不可能的。他理了理思路,这才慢慢道:“这世上的女子,大都是向着人家的大妇,看不起小妇。岳父岳母又是夫妻恩爱,岳父并没有三窝两块,你们兄妹也是一母所出,一家人相亲相爱。这样人家的女孩儿,泰半是瞧不起外室子的。我早早跟你说了实话,你岂非更不肯嫁给我?”

&ep;&ep;杨雁回怔了怔,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他心里居然还有这一层想法?怕她知道了他的身世,反而瞧不起他么?杨雁回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嫁你的时候,以为你是个不知道自己双亲是谁的孤儿。谁知道你爹是安国公还是小毛贼呢。这样我都嫁了,你还担心我瞧不起你?”可她那时候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是安国公的外室子。若那时候知道,她估摸着自己还真不会嫁他。再喜欢也不嫁。

&ep;&ep;“我并不担心别人瞧不起我”俞谨白道,“他们怎么看我,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

&ep;&ep;杨雁回心里一阵感动,但嘴上仍是不依不挠道:“少卖乖了。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敢骗我瞒我什么,咱们就……”杨雁回环视一眼屋子四周,最后仍旧是拎起了那个靠枕,盖在他脑袋上,“咱们就大刑伺候。”

&ep;&ep;……

&ep;&ep;冯世兴受了萧桐很多年的气。京中凡是与方、冯两家有交情的,几乎没有不知道萧桐厌恶他的。当众下他面子的事,萧桐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但是他每一次都忍了。

&ep;&ep;可冯世兴怎么也没想到,萧桐能做出这种事。让他以为,他的儿子已经被烧死了,然后,再把他的孩子丢到育婴堂十几年。居然还瞒得他像个傻子一样。

&ep;&ep;连他的儿子成亲,都是萧桐夫妻两个坐的高堂,他连喜酒都没喝上一杯。

&ep;&ep;这些事,都不过是因为萧桐讨厌他!

&ep;&ep;想起这些,冯世兴就想把萧桐给劈了。但他觉得自己不能劈女人,他觉得他最该劈了的人是方天德———他的刎颈之交。

&ep;&ep;他就不信了,方天德会不知道这些事,竟然瞒了他那么多年!

&ep;&ep;正好,萧桐前脚才跨进了冯家大门,方天德便也来了。

&ep;&ep;方天德虽然觉得有些无颜见老友,但又怕没有他劝架,萧桐真的和冯世兴打个你死我活,那就更糟了。

&ep;&ep;虽然各个都是一肚子火气,几个人仍旧忍到了那处用来做内书房的院子里。

&ep;&ep;先是冯世兴从墙上抽了一把剑出来,就见一道雪亮的寒光,直直指向方天德。

&ep;&ep;眼看冯世兴面上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方天德忙道:“老冯,咱们多年的交情,你这是干什么?”竟然真的要宰了他么?

&ep;&ep;冯世兴忽然撩起衣襟,对准自己砍了下去。另外三个人吓了一大跳,齐齐出手,却已来不及了。

&ep;&ep;冯世兴手起刀落,砍断半截衣襟下来,道:“方天德,咱们今日割袍断义。”

&ep;&ep;其余三人顿时松了口气。方天德不由心说,玩这小孩子的把戏,吓唬谁呢!

&ep;&ep;萧桐瞅了一眼温夫人。看来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她还是很惦记冯世兴的。倒是冯世兴这个老混蛋,年纪一大把,割什么衣裳,存心吓唬人玩么?

&ep;&ep;冯世兴却重新举起了剑,对准方天德道:“既然不再是兄弟了,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话毕,真的举剑劈了过去。

&ep;&ep;还不待方天德躲开,萧桐上前一把抓住冯世兴手腕:“你发的什么疯?当着我的面,你砍我男人?我早些年,就该先砍了你!”

&ep;&ep;方天德道:“老冯,你先莫激动,有话咱们慢慢说。”不就是割了个袍子么,还能缝回去。

&ep;&ep;冯世兴甩开萧桐,道:“我还不屑跟女人动手。”

&ep;&ep;“呵呵”萧桐冷笑,“是怕被我把鼻子打扁吧?”

&ep;&ep;冯世兴还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干出了这种事,还跑到他家里来笑话他。他怒道:“方天德,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休了这个泼妇!”

&ep;&ep;萧桐道:“你敢骂我?我忍了你很多年了冯世兴,你还敢反咬我一口!”

&ep;&ep;“你说什么你?!有你这么颠倒黑白的么?”谁忍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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