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花瓶有些重,温夫人砸花瓶时使了不少力,再加上那一嗓子怒吼也用了全力,她一时间有些发喘,面色潮红,胸前起伏不定。唯有那一双眼睛,却是定定的望着萧桐。
&ep;&ep;“忠烈侯!你比我年长三岁,初相识那年,咱们都还年轻。我叫你萧夫人,你说这么叫太生分,我就喊你萧姐姐。萧姐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瞒着我在外头帮冯世兴养了个野种,还养到这么大,养得一表人才,养得满京里都夸他是少年英杰!你还假惺惺劝我,让我回来劝冯世兴过继嗣子。他哪里还用立嗣?他儿子都那么大了!”
&ep;&ep;温夫人越说越悲愤。
&ep;&ep;“活了这么多年,如今我才算知道,我全活狗肚子里去了。我就是个傻子。从前是,现在还是。”
&ep;&ep;冯世兴觉得,温兰馨后面那几句话,真真是他的心声。他是怎么蠢到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还是他亲手葬的。萧桐能把人骗到这个地步,也是本事!如果不是方天德忽然有一天良心发现,莫名其妙跟他说了那么一句话,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他的儿子还活着。
&ep;&ep;☆、第276章往事
&ep;&ep;长宁宫内,气氛紧张压抑。留在此处伺候的宫女、太监,无一不是小心翼翼,将头深深埋下,大气也不敢喘。
&ep;&ep;皇帝正在对着他的宝贝太子发怒。他沉着脸,将巡按御史的密报用力摔在太子面上:“你自己看看!”
&ep;&ep;太子面色苍白,吓得跪倒在地上请罪:“儿臣有罪。”
&ep;&ep;“请罪倒是请的痛快”皇帝咬牙道,“你倒是说说,何罪之有!”
&ep;&ep;太子答不出话来,只得道:“父皇可否准许儿臣,先去看一看御史的奏本。”
&ep;&ep;皇帝咬牙道:“你慢慢看。”
&ep;&ep;太子拿起奏本,匆匆扫过后,这才道:“父皇,这……这上头所言,似乎与儿臣无关。”
&ep;&ep;那奏折是谈州邢栋甫私刻禁、书一案。
&ep;&ep;皇帝气得用力一拍面前案几,怒道:“还敢狡辩?!你以为朕是傻子不成?谈州知府纵然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随意将邢家这样的人家灭门?你也不看看邢栋甫在京中交往的那些人家!可如今呢?邢家的家产如今落在谁手里了?被柳长荣低价买去了!若非柳长荣在背后兴风作浪,给谭克俭撑腰,他有这个胆子么?若非邢栋甫和季少棠头脑清明,只怕他们就连你那姑丈一起告了!”
&ep;&ep;太子如今已是麻烦缠身,此刻只想撇清关系,他道:“父皇息怒。或许此事真的与柳尚书无关。何况,何况……儿臣并不知道此事。这……这与儿臣无关哪!”柳长荣背着他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怎能怪在他头上?!
&ep;&ep;案几后头更是龙颜大怒:“与你无关?你到底包庇纵容了多少人,多少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柳长荣为什么敢如此放肆?还不都是因为你和你那个宝贝太子妃。区区一个太子妃姑丈,就敢如此嚣张狂放……咳……咳……咳咳……”
&ep;&ep;皇帝气怒攻心,咳嗽起来。太子忙道:“父皇要保重龙体呀。”
&ep;&ep;便在此时,薛皇后及时赶到。她匆匆上前劝说道:“圣上,父子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何至于这么大动肝火?”
&ep;&ep;皇帝道:“我再不动一回肝火,只怕这逆子,就真要反了天了!”
&ep;&ep;薛皇后道:“圣上言重了,太子素来孝顺,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圣上近日龙体欠安,还要这般忧思操劳,大动肝火,着实伤身。父子间哪有什么事值得闹到这样的地步?还请圣上息怒。”
&ep;&ep;“这可不是我们父子之间的小事。事关黎民社稷,怎能等闲视之。若连邢栋甫那样的人家,都能被依附于权贵的人家,随意整治到家破人亡。这大康可还有王法天理?我再不教训这逆子,只怕要不了几年,他便要逼得百姓造反了。”
&ep;&ep;太子吓得连连磕头:“父皇,儿臣绝无此意。”
&ep;&ep;皇帝又高声怒道:“给朕滚!回去后,好生管教太子妃!”
&ep;&ep;太子连滚带爬出了毓清宫。
&ep;&ep;薛皇后暗暗叹了口气。仇无宴的事,柳长荣的事,还有近来那些一点一点浮出水面的破事,都不能叫皇上真真正正的惩罚太子一回。看来想扳倒这个太子,实在是太难了。
&ep;&ep;……
&ep;&ep;俞宅,正院卧房内。俞谨白将往事,向杨雁回一件一件,细细道来。
&ep;&ep;“我记得你以前猜测过,我是不是跟夏州俞家有关系”俞谨白对杨雁回道,“其实,我是俞总兵的外孙。我娘是俞总兵的女儿俞凝华,俞重恩是我舅舅。”
&ep;&ep;杨雁回道:“这么说,干娘其实是你姨母啊!”
&ep;&ep;俞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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