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喊话的,是葛倩蓉的车夫。

&ep;&ep;葛倩蓉下了自己的马车,进得俞家的马车内,将方才在秦家的事都说了。末了,又是恨又是叹:“也不知他想干什么。莫不是,真的又要害你一次吧?但愿是我想多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样心狠。明明从一开会,就是他的错……”

&ep;&ep;俞谨白忽将右手探出车窗外,腕上射出一支绿莹莹的短哨一般的小东西,那哨子破空而起,发出脆亮悠长的响声。若是风停雪住的天气里,这声音能传得四野里听得极清楚。短哨到了半空,忽然炸裂,却原来是一枚奇特的小炮仗。

&ep;&ep;杨雁回忙问:“怎么了?”

&ep;&ep;俞谨白道:“自然是通知师父和家中的卫队仔细看守。暗中守在杨家和育婴堂四周的私卫,也都要多加小心才好。”

&ep;&ep;杨雁回如今虽与杨家并无龃龉,私下见面依旧乐融融的,但明面上,为了杨家人的安全,她与杨家疏远了不少。俞谨白也不大去育婴堂。本来那些养生堂、育婴堂出来的孩子,也未必就都与里头的长辈关系亲昵。他不去也正常。

&ep;&ep;唯有与他们关系疏远,这时候对他们而言,才越安全。但暗地里的照顾,还是必要的。

&ep;&ep;杨雁回听闻无事,只是报个信,这才点点头,又对葛倩蓉道:“小姨,多谢你来给我送信。”

&ep;&ep;葛倩蓉叹息道:“我是为着你好,也是为着我自己好。那老东西若真伤了你,只怕你这好夫婿饶不了他的性命。”

&ep;&ep;俞谨白立刻接口道:“这是自然。”

&ep;&ep;葛倩蓉道:“老太太已经不行了,倘若他再没了……他如今再怎么不中用,到底是个男人,有他这个致仕的礼部尚书在,别人自然也忌惮秦家几分。他若不在了,我就是寡妇带着一双儿女,又有那么大的一份家业在,还不知要惹得多少人眼红。便是我能守得住这家业,总要比现在不知艰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