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顺便把校服外套抖开，盖上他早就看不顺眼的、那一片露出来的后颈皮肤。
&ep;&ep;“你冷不冷？”温黎讨好地握住了李言风的手臂，“哎呀，比我手都热。”
&ep;&ep;李言风拧好杯盖，随他胡乱摸上一通。
&ep;&ep;自行车靠在不远处，他扶起来拍拍后座的海绵坐垫上的灰尘：“坐好。”
&ep;&ep;温黎跨坐上自行车后座，很听话地攥住李言风腰间的衣料：“你把风扇关上，他们都没敢开，一点都不冷。”
&ep;&ep;他们走的学校后门，午饭的点没什么人。
&ep;&ep;耳边传来呼呼风声，李言风一向话少。
&ep;&ep;直到他们穿过两个曲折的小道，停在一栋老旧的三层居民楼前，李言风停了车，才开口道：“不要着凉。”
&ep;&ep;“我感冒都好了。”温黎从车后跳下来，飞快跑上二楼开门。
&ep;&ep;李言风单手握住车前的横杆，直接把车子提去了楼上。
&ep;&ep;两室一厅的房子，五十多平米，装潢虽然老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ep;&ep;温黎父母离婚之后，李拂晓分到了这一套房子，温黎八岁时住进来，到现在都快十年了。
&ep;&ep;玄关的拖鞋还是夏天的，温黎换了鞋子，迫不及待地跑去厨房：“今天吃什么？”
&ep;&ep;“鸡汤面条，”李言风锁好自行车，把门关上，“先把药吃了。”
&ep;&ep;每到换季的时候，温黎就容易感冒。
&ep;&ep;他嗓子细，吞不下药片，李言风就冲一小碗底热腾腾的感冒冲剂，让他站在炉灶边猫似的捧着一点点喝下去。
&ep;&ep;炉灶有些老了，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着。
&ep;&ep;李言风从炖锅里舀了点鸡汤出来烧着，再打开冰箱拿了面条和鸡蛋。
&ep;&ep;“我妈还没接电话吗？”温黎问。
&ep;&ep;汤滚了，李言风倒了把面条进去：“嗯。”
&ep;&ep;李拂晓这几年在省会当住家保姆，平时为了省来回车费，不怎么着家。
&ep;&ep;八月底李拂晓离开时留了三百块钱，和平常一样，大概半个月的伙食费，然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ep;&ep;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
&ep;&ep;温黎问过李拂晓的雇主，却得知对方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
&ep;&ep;总之就是找不着人。
&ep;&ep;温黎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那咱们还有钱嘛？”
&ep;&ep;面条被筷子打乱，李言风又往里面打了个鸡蛋：“有。”
&ep;&ep;温黎嘴巴缩成一个“o”：“她给你打钱了？”
&ep;&ep;李言风“嗯”了一声，没说太多。
&ep;&ep;其实这样的情况也很常见，温黎这个妈不是很靠谱，时不时就会消失一阵子，然后在某天又突然出现，若无其事地给温黎下一笔生活费。
&ep;&ep;不过那点现金也不足以支撑两人生活，大多时候她都是通过银行卡转账的方式给到李言风手里。
&ep;&ep;“学费呢？也给了？”
&ep;&ep;“嗯。”
&ep;&ep;“只有我的？”
&ep;&ep;“只有你的。”
&ep;&ep;温黎“噢”了一声：“果然…”
&ep;&ep;李拂晓并不怎么管李言风，这么多年李言风都是靠在外面打零工挣自己乱七八糟的生活费用。
&ep;&ep;“我这里还有点钱，暑假做家教攒的。”
&ep;&ep;李言风：“你先留着。”
&ep;&ep;“哦，好。”
&ep;&ep;面条被捞进鸡汤里，上面还卧着两个温黎最爱的溏心蛋。
&ep;&ep;温黎分了一个给李言风，结果不小心夹破了蛋黄，溏心流了小片，他赶紧顺着碗沿吸溜。
&ep;&ep;李言风一筷子捞了半盆面，也不嫌烫，象征性地吹了两下，稀里哗啦就往嘴里吃。
&ep;&ep;温黎吸溜完蛋黄，被烫得吸了半天的气。
&ep;&ep;两人讨论着早上通知的数学竞赛，拿到的奖金可以留着过年。
&ep;&ep;“还有一年，等我们成年就能光明正大地去打工了。到时候大挣一笔，以后就是有钱人了。”
&ep;&ep;李言风勾了下唇，又捞了一挑子面条：“嗯。”
&ep;&ep;“我听许老师说大学也可以申请贷款，还有贫困生补助，勤工俭学，负担自己的生活没有问题。”
&ep;&ep;李言风又只是“嗯”。
&ep;&ep;温黎不乐意：“你就‘嗯’。”
&ep;&ep;李言风吃完最后一点面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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