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暮冬自言自语般的话,陆星嘉的心脏猛然一酸。
秦暮冬总能不动声色就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急急忙忙开口道:“我、我就是赌气开玩笑的,不会不理你,永远都不会!”
这种话人任谁说都会不好意思,更何况是面对喜欢的人。
陆星嘉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又猛然一层绯红的雾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亮得不像话。
秦暮冬的目光微动,低低“嗯”了一声。
类似的话他听过很多次,他也不相信什么“永远”。
这世间永恒的东西或许有很多,星云夜空、真理定律,但绝对与人类无关。
可陆星嘉说起永远这个词,他竟然一瞬间想到了以后。
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
不敢去想。
秦暮冬眼眸微垂,掐断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真的!”陆星嘉见他还不相信,眼睛都瞪大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扭开拧着的纸,把整颗糖托在手里,“以奶糖的名义发誓!”
奶糖白白胖胖,外面有一层透明的米纸,下面又衬一层糖纸,能依稀看到包装外面蓝白相间的花纹。
是一只圆滚滚的兔子。
秦暮冬沉默两秒,捏起奶糖填进嘴里。
陆星嘉晶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掏出另一颗奶糖塞进嘴里,含混不清道:“吃了我的糖,就要相信我说的话哦。”
天冷了,奶糖也比夏天时要硬,猛地咬上去有些硌牙,陆星嘉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秦暮冬垂下眼眸,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奶糖咬碎,浓郁的奶香味在唇齿间流连。
早读时间结束,上课铃很快敲响了,章楚楚身着英俊的西装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书写。
别看章楚楚平时温和有趣,一上起课来,颇有几分打仗的架势。
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吐露大量晦涩的词语和难记的公式。
陆星嘉打起精神认真笔记细心演算,但耐不住还是越来越困。
他穿得那件棉衣太暖和了,里面还缀满了毛乎乎的绒毛,寒风不时透过窗户缝传来,被厚厚的衣服阻隔得一干二净,像是一个温暖的小窝,让人只想窝在里面睡觉觉。
陆星嘉双手撑起眼皮,眼皮不住地耷拉下来,脑袋不断地下沉再下沉,然后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猛地垂下又抬起。
不如……就睡五分钟。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甚至没有趴在桌子上,就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教室一片安静,只能听到不时翻动的纸张声,大家都在低着头专心做题,陆星嘉迷迷糊糊地看一眼黑板正上方挂着的表,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再然后,他猛地清醒了过来。
怎么这眼睛一闭一睁,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陆星嘉晃晃脑袋,连忙瞥一眼身边的秦暮冬,把课本翻到对应的页数,也跟着大家开始做题,没一会儿,章楚楚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我看大家都做的差不多了,下面咱们讲一下这几道题。”
陆星嘉连忙挺直了腰板,握住笔要认真听讲,刚听了两道题,就又犯困了,笔不由自主地在书本上画起了小圈圈,写的字变成了来回扭动的小蝌蚪。
章楚楚抑扬顿挫的声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此刻正是最好的催眠曲。
这样下去不行。
陆星嘉勉强撑着等章楚楚再次让大家做题,手肘撞了撞秦暮冬的手臂。
秦暮冬疑惑的眼神投来,陆星嘉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以后我要是上课再睡着了,你能不能拍拍我,踢踢我,总之不管怎么样,都把我弄醒!”
秦暮冬眉头微蹙:“困就睡。”
他凭着兴趣学习,一向不赞成题海战术,也不喜欢时刻都抱着物理,困了就打个盹,反而能够更好的提高效率。
陆星嘉可怜巴巴道:“我要是不听课,晚上肯定更不会写作业,到时候更难受。”
秦暮冬黑眸微压,一时没有说话。
陆星嘉双手合十,恳求道:“求你了,就快期中考试了,我要是没考好的话,说不定楚哥就不让我在这里呆着了。”
一副快哭的可怜表情。
秦暮冬眼眸微垂,低低“嗯”了一声。
“谢谢你!你最好了!”
陆星嘉随即激动起来,声音大了一点,还让在教室里巡视的章楚楚朝这边看了一眼。
陆星嘉连忙捂住噤声,心底仍然是止不住地高兴。
秦暮冬向来说话算话,有他这个外援,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上课打瞌睡了!
兴奋劲儿维持了一会儿,困意再次袭来,陆星嘉揉着眼睛,眼皮不断打架。
终于,他实在撑不住了,单手撑着脑袋,眼睑缓缓缓缓地合上了。
……
……
“嘉嘉。”
“嘉嘉。”
睡梦中,好像有谁在碰他的手肘。
那声音太温柔了,低沉又磁性,陆星嘉哼唧两声,撒娇似的嘟囔:“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秦暮冬停下了手,静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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