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单总是有些怜惜的。

&ep;&ep;同为女子,她能体会她的谋生不易。

&ep;&ep;韩单做不了这样的女子,她低调惯了,显得太不起眼。二十余年的岁月里,她学会了如何忍让,学会了得过且过,学会了吃哑巴亏。进入公司这几年始终平平淡淡,成了不求上进的典范。她猜在kl那一堆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职员里,闲到每晚有空打网游的大约只有她一个人。

&ep;&ep;与何处风流道别退出游戏,韩单取了从超市里买回来的蔬菜水果做沙拉,吃饱后便靠在沙发上看肥皂剧。不知什么时候昏沉睡去,醒来竟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ep;&ep;阿洁还没回来,手机拨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她不由得有些心焦。正想要拨其他同事电话询问情况时,响起了门铃声。

&ep;&ep;连拖鞋都顾不得穿便跑去开门,看见眼前的情景不由一愣。

&ep;&ep;阿洁回来了。

&ep;&ep;只不过,不是一个人。

&ep;&ep;淡橙色的楼梯间灯光落柔化了轮廓。

&ep;&ep;扶着她的男人身着一件浅咖色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开着,露出脖颈至锁骨的蜜色肌肤。恰到好处的线条,带着几分冷峻的眉眼。他薄唇轻抿,沉如浓墨的眸子里仿佛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ep;&ep;韩单一怔。这是上次在咖啡厅见过的男人。

&ep;&ep;初见他时忙着撒谎和撤退,印象里只觉得十分俊朗,从某些角度看与杜松有些相似。而今天的相对却让她脑袋里萌生出一个词来。

&ep;&ep;英俊逼人。

&ep;&ep;她的视线落在男子为支撑重量而环在阿洁腰上的手,飞快地蹙了一下眉。

&ep;&ep;作为闺蜜,阿洁和韩单的关系已经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但她却并未向自己提起过这个沈姓男子。她无从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在韩单看来,眼前这个男子显然不是“可持续发展稳定男女关系并开花结果”的合适人选。

&ep;&ep;阿洁已然深醉,费力的睁开眼,看见韩单晃了晃胳膊咧嘴笑:“小单,我喝了点酒……”

&ep;&ep;韩单顺势一把将她从男人身侧拉到自己怀里,却低估了这醉鬼的重量,踉跄着倒退一步,反而被人扶住胳膊。她面上一红,礼貌的朝男人笑笑:“谢谢你送她回来。”

&ep;&ep;“不客气。”

&ep;&ep;“给你添麻烦了,接下来由我照顾吧,我们同住。”她逐客。

&ep;&ep;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唇边浮现出一丝淡笑。这表情落在韩单眼底,脸上不由一红,迅速移开视线,心里暗想“这厮长成这样,必定是个祸害……”

&ep;&ep;“看来韩小姐很不愿意看到我。”

&ep;&ep;他一语道破,韩单沮丧万分。这男人不仅记得那次的乌龙事件,而且还记得了自己的名字。现在这种情况否认只会让人觉得更窘迫,于是她索性硬着头皮承认:“上次的事是个意外,我看错了包厢号,误打误撞的将沈先生当做相亲的对象。”

&ep;&ep;“我没有旧事重提让你道歉的意思,只不过……”他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词句,说,“今后我们会频繁相处,韩小姐还是尽快把尴尬的情绪丢掉为好。”说罢道了再见便潇洒离去,只留勉强支撑着昏沉阿洁的韩单呆立原地。

&ep;&ep;第十七章

&ep;&ep;17、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不想上班。所以,二月是我最勤快的时候。

&ep;&ep;韩单给阿洁盖上一张薄毯,坐在床边看着安心酣睡的她轻叹口气。

&ep;&ep;心里充满着很多疑问。

&ep;&ep;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送你回来?是要郑重交往的对象还是逢场作戏?那个所谓的“频繁相处”是要频繁到什么程度?你是真的要下决心忘了程渊吗……

&ep;&ep;阿洁的经历并不复杂,大学时与艺术系学长恋爱,毕业后结婚,如今离异未满一年。前夫程渊是个画家,作品无人问津的日子里感情美满,一朝被冠上“新锐画家”的名头,画价飙升,婚姻见底。阿洁恨他与旁人暧昧交际,一怒之下提出离婚,不料对方负气一口答应,于是生生了断一场姻缘。

&ep;&ep;阿洁天性好强嘴硬心软,时常以路过为名途经画室,远远看见程渊却又刻意避开。韩单心中明了她旧情仍在,好在男方绯闻虽多却无一落实,想来也是并未全然忘情。本以为撮合两人复婚有望,却生生蹦出个沈某人来,这让事情变得很是棘手。

&ep;&ep;眼下她睡成一副死猪样,韩单反倒思来想去辗转难眠。恍惚睡去已是半夜,结果任凭第二天闹钟猛响,却怎么都爬不起来,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了好一阵才猛然想起假期已经过完。

&ep;&ep;阿洁早已没了影踪,留了短信说是飞去x城出差两日,嘱咐她按时给那几盆茁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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