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摇了摇头,无论古今,腐败无处不在。即便是这历史上找不到痕迹的新明王朝,看来也没有摆脱权力腐败的阴影。真应了那句警世名言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猫腻、潜规则和腐败。
穷人没有活路,活着很难,很累!同情地望着马明,他心底叹息着,从怀里掏出仅剩下的10两银子,这些银子还是他昨日从秀儿那里取的,准备给柳如是买件首饰什么的,结果半路上遇到战灵,陪着他在城中转了一圈,就忘了这茬,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他笑道,“招远兄,这是10两银子,你拿去,给那个执事送去,听说下午还有一次补考,看看他能不能让你重考一次。”
马明呆了一呆,脸上顿起惊喜之色,继而是一阵脸红,支支吾吾道,“这位公子,素不相识,小生怎好意思用你的银子?”
李宣淡淡一笑,“招远兄,你我都是读书之人,寒窗苦读只为今朝,一旦错过了机会,那是悔之晚矣!钱财乃身外之物,兄暂且用,日后飞黄腾达了,再还小弟就是。”
马明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接了过来,起身冲着李宣深深一揖,“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李宣急忙起身还礼,“小弟金陵府秀才李宣李耀祖!”
“耀祖兄厚谊,招远铭记在心。我去去就来。”马明激动地紧紧握住李宣的手,点点头,扭头疾步而去。
不一会儿,兴冲冲而去的马明,耷拉着头无精打采地回来了。李宣奇道,“招远兄,怎么样啊?”
马明叹息一声,低低地说,“耀祖兄,多谢了,这银子我用不着了,还给你,他,他不收,反而把我痛骂了一番。”
李宣愕然,不收?不会吧?莫非?他摇了摇头,“招远兄,你先别放弃,我再想想办法。”
在屋里转了几圈,李宣向屋内众人团团作了一个揖,朗声道,“诸位兄台,招远兄的事情大伙应该都听到了。今儿个,耀祖想求诸位帮个忙,身上带着银子的,先拿出来让招远兄应应急,考试完了,李宣加倍奉还如何?诸位可到秦淮河畔的秦淮日报铺中找我。”
旁边,一个矮胖的秀才眼睛一亮,起身问道,“你便是那创办秦淮日报的李宣?好,这个忙,我帮了。”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足足有20两,“拿去吧,30两银子应该是足够了,这些黑心的执事,就是靠在这个时候搜刮秀才的银子发财。”
李宣大喜,接过银子,躬身道,“多谢兄台,请教尊姓大名?”
“在下张韬张明堂,些许银子,算不了什么。银子我也不要了,我只求耀祖兄一幅字足矣。”张韬还礼,笑道,圆圆的脸上,两只小眼睛咪成了一条缝。
李宣一愣,素昧平生他怎么求起自己的字来?但此时此刻,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他向张韬笑了笑,“招远兄,咱们走!”
马明匆匆向张韬施了一礼,跟在李宣的身后行去。
穿过考生的“宿舍”,又是一排装修精美的平房,这里是贡院提供给考场执事人员和考官们的临时休息居所。走到第四间门前,马明轻轻敲了敲门,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
马明回头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李宣,咬咬牙走了进去。片刻间,他喜气洋洋地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个铁牌子,向李宣大步走来,“耀祖兄,今天蒙你玉成,招远感激不尽!”
李宣笑道,“招远兄,请起,这下好了,下午你可以从新考过。”
马明感激地点点头。两人并肩向回行去,拐了一个弯,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一身官袍的老者,面相清俊,另一个则高大英俊,气度不凡。
李宣讶然道,“战公子?!”
“呵呵,李兄考试如何?”战绩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还好吧。战公子也是来应考的?”
“不,我——我来看看主考官马亮马大人。”战绩笑了笑,“马大人,这位就是我说的李宣李耀祖,才学非凡哪。”
马亮恭谨地笑了笑,清越的眼神微微瞥了李宣一眼,“公子,这边请!”战绩点点头,前行了几步,回过头来笑了笑,“李兄,还有两日考试,祝你高中!”
李宣与马明继续向回走。马明突地停下脚步,羡慕地望着李宣,低低道,“耀祖兄,恭喜你了,此番你必然高中了!”
李宣奇道,“招远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考试才考了一天,你怎么就断言我会高中呢?”
马明微微摇头,“耀祖兄,我看这位战公子看上去气度非凡,连主考官马大人都对他执礼甚恭,一定不是普通人。他对你这般推崇,你想想看,主考官在判卷之时能不高看一眼?只要耀祖兄的试卷不是太离谱,高中举人我想问题不是很大的。当然,耀祖兄如果要想中前三甲,还是要有些真才实学的。”
“招远兄误会了,我与这战绩战公子不过是几面之交,没有什么太深的关系。走吧,回去养足精神,你下午还要补考。”李宣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战绩到底是什么人?
原来,李宣猜测他是很有势力的官宦子弟,但现在看来,又不仅仅是如此,否则,他也不会公然出入这乡试期间戒备森严的贡院,而且,还是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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