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极力否认覃苍的存在,有时候苏萤甚至自己都很恍惚,怀疑和覃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她的幻想。

&ep;&ep;但现在谭哥一出口,她的记忆顿时像有人撑腰,心里的底气和坚定是前所未有过的,她目光如炬,眼睛不眨地盯着谭哥。

&ep;&ep;长时间诡异的安静后,谭哥率先败下阵,一贯严肃可怖的表情终于稍显松懈,他将饭盒往桌上一放,抖出一些饭菜,缓过好一会儿,才转身扯掉苏萤手里的孕检单,视线扫过一遍又一遍,终于开口呢喃一句:“怎么会这样……”

&ep;&ep;“他在哪里?”苏萤问他,并强调一遍,“我一定要找到他!”

&ep;&ep;又是一阵沉默后,谭哥却说:“你回去吧,打掉孩子,以后好好生活。”

&ep;&ep;苏萤气笑了,“凭什么?我知道他是替警察做事,你们口径一致说没覃苍这个人也是为了保护他,但我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你们就算不告诉我他人在哪里,总得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吧?难道他的孩子活该悄无声息死掉?你们是警察,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ep;&ep;谭哥脸色很沉,好像要打人,可说出来的话却软弱无力,“我不是不想告诉他,但是苏小姐,覃苍已经去世了。”

&ep;&ep;像是被强壮男人用大拳头狠狠锤了下脑袋,苏萤两眼发花,但顿了两秒,还是捏紧拳头语气坚定,“少放屁了!你哪次不是在骗我?不是没这个人就是死了!怎么死的?死哪儿了?尸体呢?”

&ep;&ep;谭哥没说话了,屁股搁沙发坐下,压着脸色端起了饭盒继续吃。

&ep;&ep;也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坏情绪压抑太久,苏萤突然发狠,上前两步一把将谭哥手里的饭盒打翻,恶狠狠冲他喊:“你他妈告诉我覃苍到底在哪儿!”

&ep;&ep;苏萤知道自己逼得很狠,一方面笃定谭哥现在不敢对她动手,另一方面也确实找覃苍太久了,几乎要面临崩溃,原想着自己一问再问,谭哥便会憋不住说出真相,亦或者像现在,答应了她死要见尸的要求,却只敢领着大晚上她在墓地里兜兜转转,根本搞不清方向。

&ep;&ep;谭哥越转,苏萤心里就越松快,这说明事情是假的,什么去世都是狗屁,幸亏她是直接找到谭哥然后逼问的,如果通过其他人让他得知她怀孕的事情,估计他就有时间去做假墓碑之类的狗屁东西。

&ep;&ep;苏萤在心里重重叹口气,十分庆幸。

&ep;&ep;“到了。”谭哥在苏萤刚放松时,猝不及防地弯腰,“干,眼神不好走过两圈都没看到。”

&ep;&ep;他说着,蹲下了身子,用手摸摸墓碑,又摸出打火机,将碑前一根蜡烛点燃。

&ep;&ep;借着不甚明亮的烛光,苏萤颤颤巍巍弯腰去看,最上面的照片还没确认,就首先看到了一个苍字,这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人挖走,胸前大片大片的刺痛,呼吸也不通畅,双腿就这么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ep;&ep;墓碑前有鲜花,但看样子不是谭哥之前来送的,他将花束往旁边挪了点,把缝隙处的杂草拔掉。

&ep;&ep;此时此刻,火焰高一些亮一些,整个墓碑才清楚的显露出来。

&ep;&ep;没有照片,但覃苍两个字清晰可见,最下面的字小很多,可也看得清楚,是覃苍的出生年月和去世的日子。

&ep;&ep;覃苍……竟然是覃家出事次日去世的……

&ep;&ep;一时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坐都坐不稳了,整个人要趴下去时,谭哥伸手将她一扯,苏萤恍恍惚惚,又感觉眼前迷雾逐渐散开,她伸手去摸,手指在刀刻下的凹槽里细细描绘覃苍二字。

&ep;&ep;所以大家其实根本没有欺骗她,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覃苍这个人,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覃苍就已经去世了。

&ep;&ep;“他年幼就有心脏病,不过人在国外没人管,更没钱去看病,后来心脏情况越来越糟糕,一直在吃药维持,他想治好自己的病,很早就开始学医。”

&ep;&ep;苏萤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眼前满是覃苍给自己缝伤口时的苍白模样。

&ep;&ep;“我跟阿苍没有血缘关系,我是福利院的孤儿,他外公外婆都是老师,我是他们资助的学生,从初中到大学,学费生活费,都是他们在帮我,大学我就在本市上的,经常去他们家吃饭,但我去过很多次,一次都没碰上覃苍他妈,之前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妈年纪跟我差不多,书不好好读跑去给有钱人当小叁,那时干爹就已经气病了,干妈要上课,下了课要赶回家做饭送到医院,根本无暇顾及覃苍他妈,后来没多久,覃苍他妈才刚满十八岁就生了覃苍,干爹得知消息,吐血去世,干妈哭着想去把她带回来,可不仅没带回来,还得知在前一天,因为覃家大夫人不高兴,覃苍被送去了国外,后来干妈回来就病了,我请假帮着处理了干爹的身后事,照顾了干妈没几个月,干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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