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初莲神女脑中混沌,记忆杂如飘絮,眼神空蒙迷茫,没有一星半点的头绪。

&ep;&ep;“娘亲.....”珞姻上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ep;&ep;初莲目光微顿,随即停驻在一旁容颜如画的男子身上,眼见他玄衣银发魔性十足,皱着黛眉尚未问话,就听到他轻淡道了声:“岳母大人好。”

&ep;&ep;“你,你是.....”初莲神女惊呆了。

&ep;&ep;“他不是.....”珞姻上仙非常冷血地出声打断。

&ep;&ep;魔主大人叹了一口气,侧目不知在远望什么,俊美且轮廓分明的侧脸勾人无限遐想,风吹过及地的银发平添几分说不清的怅然。

&ep;&ep;“睡了我三百年,如今却是什么也不认了。”他低哑说道,神情落寞又寂寥,将弃妇的形象塑造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ep;&ep;初莲神女神色僵硬,双颊涨红,手指微颤,定定看着女儿,目光已经带了几分严肃:“他说的.....可是真的?”

&ep;&ep;珞姻从未想过让娘亲知道自己下过炼狱的事,她担心初莲知道以后会内疚自责,一时想不到合理的说辞解释,也想不到怎么描述会让初莲不起疑心,竟然僵立当场久久无言以对。

&ep;&ep;很多时候,说不上来话就会被当成默认,然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p;&ep;沉枫仙医在此时搭了一腔,也听不出来话锋所向:“哎,我倒是不明白,既然睡了三百年,又如何舍得不认?”

&ep;&ep;魔主大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襟,看着石砖上的青苔,语气不复分毫散漫,一派郁郁寡欢地回答:“三百年了,自然就腻了。”

&ep;&ep;他顿了半晌,低声慨叹道:“哪里比得上新人。”

&ep;&ep;在娘亲无比纠结的目光下,珞姻上仙濒临炸毛的边缘,她颤声对着魔主说:“你你你....根本就是在信口雌黄.....”

&ep;&ep;魔主缓慢撩开玄衣袖口,手腕上的粗粝刀疤骇人,“你睡我的时候,喜欢拿刀在我身上刻字,手腕上刻的是了了。”

&ep;&ep;他单手拉过本就松垮的衣领,一副还要掏证据出来的样子,破罐破摔般问道:“胸口还有别的字,可要脱衣服给你看?”

&ep;&ep;“不要....不要....我知道了....”珞姻上仙双手抱头,深深陷入手贱的悲痛中。

&ep;&ep;初莲的脸完全僵掉,看珞姻的眼神变得十分微妙:“了了.....告诉娘亲.....你怎么会喜欢玩这个.....”

&ep;&ep;在房顶化成琉璃瓦的暗卫也完全僵掉,沉痛万分地将他们的对话传回华棠神域,虽然不明白珞姻上仙和魔主之间有过怎样的纠葛,但是好像真的已经到了玩刻字的地步.....

&ep;&ep;怎么办,他们顿时觉得神君殿下很有输掉的危险。

&ep;&ep;三十六重天的华棠神域,修明神君第三次收到暗卫传回来的信以后,仍旧平稳如常,从容淡定,十分让人仰慕钦佩。

&ep;&ep;他悠然从高椅上站起,宽大的白衣拂过紫檀地板,面前的案桌轰然倒塌,清浅的云雾拂过,只留下随风而散的碎渣。

&ep;&ep;这可是....坚固非常的紫玉桌.....

&ep;&ep;围站在桌边的星君们已经被吓愣了。

&ep;&ep;当晚珞姻上仙留在了南覃云山,显然她想把她娘带走,然而初莲神女不仅不配合,还很严肃地对她说:“了了,你不能一走了之。”

&ep;&ep;珞姻上仙顿时双眼泪汪汪,“娘....你真的信他了?”

&ep;&ep;初莲神女在屋内来回踱步,红裙翩跹若纷飞的蝶翼,“他的魔性几乎到了巅峰,张弛有度收放自如.....虽说仙魔殊途,但如果了了坚持.....”

&ep;&ep;初莲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上前一位婢女,她低眉敛首道:“仙医大人派奴婢传话,今晚的药已经熬好。”

&ep;&ep;珞姻上仙坐在床榻,支着下巴看初莲,夜色浓重,她轻咳一声道:“娘亲,我陪你去喝药吧。”

&ep;&ep;深灰色天幕中不见明月,疏浅的星光若有似无,回廊尽头的药斋里尽是草木香气,闻上去竟依稀有一点广烟神殿的味道。

&ep;&ep;珞姻蹙着黛眉仔细观察沉枫,她并没有想到这位树仙也会归顺魔主,但看他此时对待初莲的态度,却仿佛珍视至极的模样。

&ep;&ep;她起初很担心初莲的伤得不到好的医治,甚至想过他们会不会让其恶化,但是现在看来,她却莫名放下了心。

&ep;&ep;珞姻第一次思考,为什么沉枫要转行当仙医。

&ep;&ep;仙医大人搭上初莲的脉搏,看向珞姻以后,言辞委婉地赶人:“上仙在这里,多少会影响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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