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仍是不见一点人烟。

&ep;&ep;腿脚本来就酸麻。

&ep;&ep;此刻更是如同强弩之末,肌肉痛如刀割,踩在河畔的湿地上,既不好使力也不好收力,双腿的骨头仿佛被压弯般再也迈不开步子。

&ep;&ep;天空更暗了。

&ep;&ep;甚至可以说接近夜晚。

&ep;&ep;你深知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夜晚的河畔危机四伏,不说鳄鱼与河马这样的猛兽,单是几条野狗也许就能要了你们俩的性命。

&ep;&ep;踌躇片刻,你决定就近往一处石洞走去。

&ep;&ep;……

&ep;&ep;简易地在山洞口生了火。

&ep;&ep;你心有余悸地抱着双腿坐在平躺的青年身边,双眼眨也不眨地仔细注视他的变化。直到看见持续而规律的胸腔起伏,才略微放下心来。

&ep;&ep;“同我说说话吧,你需要熬过这一夜。”

&ep;&ep;你开口轻声询问。

&ep;&ep;青年仍闭着眼睛不回话。

&ep;&ep;你惴惴不安地伸手去探青年鼻间的呼吸……

&ep;&ep;对方突然抬手抓住你的手腕!

&ep;&ep;你吃痛!

&ep;&ep;同时惊讶于他居然此刻还有些许残余力气?

&ep;&ep;不过你并没有立刻甩开他的手,而是任由他拉住。也许是抬手抓住这个动作耗费太多力气,他的手臂也很快就垂下去,只是手指仍紧紧不肯松开。

&ep;&ep;“为什么?”

&ep;&ep;伊塞斯的声音干哑,混合着鼻音。

&ep;&ep;“什么为什么?”

&ep;&ep;你起初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渐渐明白过来他还是想知道你今日为什么来救他这个问题。

&ep;&ep;“……”

&ep;&ep;你呼出口气,垂下眼睑。

&ep;&ep;“因为你也曾经救过我不是吗?”

&ep;&ep;山洞中偶有外面传来的叶片梭梭声和孤鸟鸣叫声。你的声音在略显静谧的山洞中尤为明显,甚至说完话后的出气声也亦然。

&ep;&ep;伊塞斯不再开口。

&ep;&ep;你又开始害怕起他不声不息就这样睡着而死去,忙絮絮叨叨说起今日你如何发现猎场有问题,如何试探卫兵又是如何在赛努的帮助下驾马匹来找他……

&ep;&ep;青年突然一声笑出来。

&ep;&ep;空旷的山洞中传来风的呼啸,燃着火的干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闪动的影子照在青年的侧脸上,他的睫毛颤动,眼睛冷冷注视着上方的石壁,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ep;&ep;“王室的争斗果然永远都是不止不息……”

&ep;&ep;他偏过头。

&ep;&ep;黄金的眸子认真地注视你。

&ep;&ep;你虽不懂他要说什么,不过总归能有件事维持他的精神也是不错的。

&ep;&ep;你回应似地点点头。

&ep;&ep;“我是法老第一个儿子。”

&ep;&ep;“连我的母亲都没有资格抚养我,我从小被内宫的女官们带大,在确保我不会夭折的情况下,不能与父母过分亲近……”

&ep;&ep;“未来的君主必须从里到外地接近神,也就意味着不被任何情感羁绊,更好统治这个王朝。”

&ep;&ep;伊塞斯顿了顿。

&ep;&ep;突然自嘲似地笑几声。

&ep;&ep;“我小时候,可是王宫中第一等特殊。没人敢同我讲话,没人来看我,所有人只是一遍遍行礼,一遍遍提醒我注意王子规矩……”

&ep;&ep;他难得显示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ep;&ep;洞穴的石壁上跳动的火光仿佛为青年的讲述打着节拍。

&ep;&ep;“至于帕皮耶,他出生的时候,他母亲身体不好,很快就死去,他也是我的第一个弟弟,是当时王宫中另外的年幼者,所以他也与我养在一起。”

&ep;&ep;“他是我接触的女官们以外,第一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ep;&ep;伊塞斯说着,眼神渐渐复杂。

&ep;&ep;“彼时我也年幼,不过比他大五岁,但他的骑射,文书,认字,建造,都是我一一教导,我一度认为他是除母亲外,我在王宫最亲近的人。”

&ep;&ep;青年沉沉的眸子中火光闪动,冽焰一片。你不知道有没有在其中看清楚他的神色,更弄不清楚他对帕皮耶的真实情感。

&ep;&ep;“你是想埋怨他背叛你?”你问。

&ep;&ep;“不,恰恰相反。”

&ep;&ep;伊塞斯嗤笑。

&ep;&ep;“我只是感叹他也长大了。曾经被我喂养于身边的雏鹰终有一日变成噬主的野兽,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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