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接过他递来的请柬,“不过今天已经十号了,而且剧团最近在排新的剧目,可能只有在下班以后才能去。人选你都找好了吗?愿意加班的?”

“当然,听说去教的人可能是你,报名的人差点没踏破学生会的门槛。”

“真挺好,”黎念倾无语凝噎,“你这是把我架起来了,要是我最近出国巡演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顾玉珩轻笑,金丝眼镜后微挑的凤眼弯成飞扬的羽线。

剧场的灯光零星又朦胧,让本来锋利的人看起来也柔和了几分。

“那就……算我赶得不凑巧了,给慕名而来的小孩们赔罪呗。”

“赔罪?我怎么这么不信呢……”黎念倾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想象力确实有限,想不出来这人赔罪是个什么样子。

倒是能想象出来如果有人去问,顾玉珩面无表情,冷冷地从袖口抽出手术刀,扶一扶眼镜,在大体老师身上手起刀落的样子。

估计还要说一句“大学生就要有个大学生的样子,别天天想着追星那一套,作业完成了吗?”

“赔罪是要的,不过这种盲目追星的行为不可取,还是要跟他们院长交流一下,即使是舞蹈学院的学生,也不能每天不想着学习。”

黎念倾:“……”

她就知道!

“那你先回去?我晚上下班以后去学校,你提前把她们召集在一起,”黎念倾算了算,“还有四十天,要编舞,学舞,走队形,彩排。时间还是挺紧的。”

“好,那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我毕竟已经结婚了,而且苏景迁也是你们学校的兼/职教授,被人看见不太好。”

闻言顾玉珩只挑了挑眉,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你倒是很在意他的感受。”

“……感情里,是应该在意一点的。”

黎念倾对上那双眼,沉稳的,平静的,只装了她一个人。

突然就没了打趣的心思。

把手里的纱扔进他怀里,转身便走——

难怪平日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舞台上会无缘无故多一块纱。

“是我考虑不周。”顾玉珩把那块纱随手揉成一团,丢在一旁的座位上,大步跟在他身后,原来少言寡语的人,今天却罗嗦起来没个完,“作为补偿,晚上带你去吃东西?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日料店,要不要去尝尝?”

“顾玉珩,”黎念倾被他从身后拽住了手肘,不得不转过身来,再次强调,“我已经结婚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知道。”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黎念倾都快被他气笑了。

“我只是不想你被骗。”

“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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