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陶安回头看向无鸦,还未来得及问他何意,便听他又道:“轩阳被下了毒,怕是要不久于人世。”
&ep;&ep;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无鸦裁剪纸时的“哗哗”声。
&ep;&ep;良久的沉默后,陶老将军突然缓过神来,惊道:“这……这……漠王爷,您如何得知的?”
&ep;&ep;陶安也缓过神来,然后听无鸦道:“昨夜我进宫了。轩阳亲口说的。”
&ep;&ep;陶安质疑道:“也许是他在骗你。”
&ep;&ep;“不会。”无鸦清清淡淡的回了两个字,语气非常笃定:“他把阿沐都托付给了我。”
&ep;&ep;房间里又是片刻的沉默,陶安心里突然像堵了什么似的难受之极。陶老将军看了眼陶安岔开话题:“那王爷现在如何打算?”
&ep;&ep;无鸦停了停手上的伙计缓缓道:“轩阳的毒应是贤王下的。前些时候我们还在好奇他为何这么早就有动静,应是早就知道轩阳会如此,想趁着他毒发时起兵,便可兵不血刃。”
&ep;&ep;陶老将军闻言冷哼一声:“贤王那小儿还是嫩了点,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爷早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了。”
&ep;&ep;无鸦无视了陶老将军的奉承接着道:“轩阳的眼睛倒是毒辣的很,他从未信过我,早就猜到我有反意。所以,贤王谋反之时,他让我做好准备。”
&ep;&ep;陶老将军想了想道:“这样倒也好,届时王爷便可借着锄奸惩恶的名义反讨贤王,然后顺理成章登上皇位,呵呵,臣先在这里恭喜漠王爷了……”
&ep;&ep;无鸦依旧面无表情的无视了陶老将军的恭喜:“按道理说,轩阳现在中了毒,那个神医的儿子,连墨,应该候在宫里才对,但是前些时候得到消息,连墨急匆匆的出了宫,所以我猜,他大概是看不好,去找他的父亲帮忙了。贤王应也能猜到这儿,所以他不会让连远箫回来,必然会派人追杀……”
&ep;&ep;说到这里无鸦抬头看向陶安:“我并不想让轩阳死,所以这件事,还烦请陶少将军跑一趟,帮我护连远箫平安归京。”
&ep;&ep;纵使轩阳有将阿沐托付于他的打算,他却不忍这样欺骗阿沐一辈子,他知道她每次喝醉都是因为轩阳,知道她每次流泪也是因为轩阳,知道她解不开的心结还是因为轩阳。她与轩阳就像纠缠在一起的两根藤蔓,便是一根死了,那些枯枝残叶,也依然会挂在活的那根上面,直到两人一起归于尘土……
&ep;&ep;所以,无论轩阳做什么都是徒劳,爱也好,恨也罢,放不下的,始终都不会放下。
&ep;&ep;所以,他自知与她无缘,便不再多求。保连远箫平安,是他为她唯一能做的事……
&ep;&ep;陶安听到最后一句时沉默片刻了然道:“原来如此。我知道阿沐昨夜去找韩霄做什么了。”
&ep;&ep;无鸦抬头,看向陶安。
&ep;&ep;陶安迎上无鸦的视线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以阿沐的聪慧,怕是也猜到了轩阳中毒的事,更猜到了连墨去找了连远箫,必然也料到了贤王会出手,所以,她去了公主府,找了韩霄,所求之事,应与你让我办的……是一样的。”
&ep;&ep;无鸦垂下头,看着手里的孔明灯,想起昨夜看见的那个身影,心里便知晓了那果然是她,一贯温雅的笑容,竟多了几分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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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从无鸦处一回到将军府,陶安便立马准备启程。陶老将军看陶安牵马就要出府门,蹙眉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
&ep;&ep;陶安翻身上马,牵着缰绳看向自己的父亲:“怎么,还不相信你儿子的本事吗?”
&ep;&ep;陶老将军轻轻叹了一声:“我自然信你。贤王派的人纵使再厉害,你自保总没问题。虽是漠王爷亲自开的口,但还是……”陶老将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既然韩霄已经去了,若遇到危险,你不可太拼命,我们将军府,只有你一个独子。”
&ep;&ep;陶老将军知道漠王爷的意思,他不想让轩阳死,恐怕大部分原因还是和阿沐有关。他怕陶安……也为了阿沐,做出什么傻事……
&ep;&ep;陶安将剑背到身后,蹙眉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ep;&ep;说完,陶安策马扬鞭,直奔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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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连墨没日没夜的赶了几天路,刚行到一处县城,突遇暴雨,再加上饥肠辘辘疲惫不堪,遂下了马,找了一家搭着凉棚的面馆坐下,要了一碗热和的汤面,准备歇歇脚待雨停了再走。
&ep;&ep;他走时轩阳的脉象还算稳,至于他不知道轩阳还能撑多久,是因为轩阳毒发似乎需要一个契机。若按现在的脉象看,理应不会有吐血之症,就好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本应在春天发芽,却早早的破土而出……
&ep;&ep;连墨不明白,这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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