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她的房间偏向于公寓式,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虽占地较小,但五脏俱全。除了冰箱偶尔用来保鲜水果,冰镇饮料,其余的厨电全跟摆设一样,基本都被沈千盏视为客厅的一部分。

&ep;&ep;难得她今天开了灶台,点了火,却是为了热一盒冰过的牛奶。

&ep;&ep;她倚着流理台,耳朵听着灶台火焰燃烧的声音,忍不住将思绪放空。

&ep;&ep;水面渐渐泛起热气,有气泡从锅底缓缓升上水面,慢慢的,咕噜咕噜,沸腾起来。

&ep;&ep;她盯着沸腾的水面出神,像是完全没察觉水已经开了,一动不动。

&ep;&ep;直到她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关上火。

&ep;&ep;她才回过神,转头看去。

&ep;&ep;“你打完电话了?”

&ep;&ep;“在热牛奶?”

&ep;&ep;两人同时出声。

&ep;&ep;沈千盏愣了下,抛了抛手里捏着的迷你包装的咖啡粉,先回答:“想喝咖啡。”

&ep;&ep;“我来。”

&ep;&ep;季清和从橱柜里找出隔热手套,用铲子将滚烫的牛奶捞出来,替她泡上咖啡。

&ep;&ep;他的手指修长,做这一切时慢条斯理,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与这间迷你的开放式厨房格格不入。

&ep;&ep;沈千盏看着他将咖啡粉搅拌均匀,那乳白色的牛奶渐渐被染成奶棕色,出了会神,说:“你回去吧。”不终岁这会被莫名波及、攻击,估计总部焦头烂额,对他也有诸多不满。

&ep;&ep;季清和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你在这,让我回哪?”

&ep;&ep;“是我给你和不终岁添麻烦了。”沈千盏避开他的视线,接过那盏咖啡,继续搅拌:“趁现在我还有权利,不终岁终止合作,立刻撤资,明哲保身。”

&ep;&ep;咖啡的杯身有些烫,她拿不稳,搁在流理台上,低声道:“现在的这一切只是刚开始,接下来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站在不终岁的立场考虑,及时止损是最佳的处理方式。”沈千盏顿了顿,补充:“我说这些话,没带任何私人情绪。是出于一个制片人的职业操守,在减少双方的损失。”

&ep;&ep;“没必要。”季清和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不终岁也有自己的评估机制,现在撤资,得不偿失。你要是真从制片人的角度考虑,你有想过我真的撤资后,剧组会面临什么吗?”

&ep;&ep;沈千盏动了动唇,没吭声。

&ep;&ep;她知道。

&ep;&ep;一旦不终岁撤资,剧组就会加速消亡。

&ep;&ep;以《时间》现在站在风尖浪口的情况,短期内都不会有投资方注资,就算最后剧组救回来了,耽搁的时间也会令项目错过最佳的播映时期。

&ep;&ep;影视剧项目向来都是风险与收益并存,一旦某个环节出错,就会导致全盘皆输。而参与其中的,无论是制片人、出品方、投资方还是影视公司,都会面临不可估量的损失。

&ep;&ep;见她沉默不语,季清和低头,与她平视:“情况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

&ep;&ep;沈千盏搅了搅咖啡,说:“那是因为还没开始恶化。”对方计划周全,又善于煽动舆论,不会就这么草草收尾。

&ep;&ep;倒是没忘记顶嘴。

&ep;&ep;季清和无声一笑,曲指轻弹了记她的前额:“我比你理智,就算是为了保障你今后的生活,我也会留些余钱让我们安享晚年的。”

&ep;&ep;沈千盏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和季清和的差距。

&ep;&ep;可能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

&ep;&ep;不盲目,偶尔纵容沉溺,也保持着一刻的清醒。

&ep;&ep;他始终是一副不急不躁的姿态,维持着一贯的优雅矜贵,连迈过深渊路过悬崖都是不慌不忙,连衣角都未曾沾湿一片。

&ep;&ep;他是真的站在山顶俯瞰人世,既清醒,又慈悲。

&ep;&ep;平时不染俗世,下凡好像也只是为了渡她。

&ep;&ep;完了。

&ep;&ep;今天也是被狗男人降服的一天。

&ep;&ep;——

&ep;&ep;受季清和的影响,沈千盏的心情也开始放晴。

&ep;&ep;临近十点,沈千盏换了身衣服准备去会议室和公关部继续开会时,乔昕先一步顶着“末日来了”的表情,揉着哭红了的眼睛告诉她:“千灯公关部集体下线了。”

&ep;&ep;沈千盏不解。

&ep;&ep;乔昕气狠了,一边哽咽一边说:“我刚给公关经理打电话,对方说是苏总的意思,让《时间》自己自救,她们也爱莫能助。”

&ep;&ep;沈千盏狠狠挑了下眉:“你确定对方是这么说的?”

&ep;&ep;因太过吃惊,她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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