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来到帅府门前正要开口喝问,就见府门左右一分,大哥苏文满脸怒容闪身而出。

“尔等何以如此不知羞耻,竟然三番两次前来滋扰,若要再来,小心大爷打断你们的狗腿,滚。”

在苏文毫不留情的喝骂下,那些门客顷刻间作鸟兽散。

“济海,这些日子你身在何处?为何连封家书都没有,你眼里还有父母兄长吗?”

“大~~大大哥,我~~我……。”

不等苏云把话说完,苏文将手一摆,板着脸说道:“好了,别说了,还不快去给父帅请安。”

“喔!”

苏云咬着嘴唇答应一声,低头走入帅府。

“父~~~~。”

“算了,起来吧!”

“喔!”

“济海,这些日子你身在何处?都和什么人交往?”

“我~~~我在靖~~~靖边大~~大营认识了~~~很多好~~~。”

“靖边大营?”

苏魁眉头一皱,疑惑的目光在苏云身上看了又看。

“可是武阳郡的靖边大营?”

“嗯。”

“这么说你这些天一直和刘鲲在一起喽。”

苏云见父亲面色阴沉,因此没敢说出兄弟结义之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在营中小住了几日,这次听说校场比武便和萧安等人一同返回。

苏魁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放缓语气轻声说道:“济海,为父身为三位主考之一,你实在不便登场较技,要知道避嫌懂嘛?”

苏云心中虽然满是不愿,但是父亲的话他不敢违背,只好黯然答应一声。

“去看看你娘吧!她很惦记你。”

“哦!”

等苏云低头离开后,苏文来到父亲面前低声说道:“父帅,近日朝中暗流涌动,天心莫测,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苏魁看了看面前的长子,不答反问道:“丹清,你觉得为父应该做忠臣还是良臣?”

苏文闻言明显一愣,随后不解地问道:“父帅,儿子愚钝,实不知这二者有何区别?”

“良臣者,能使自己身获美名,君获显号,子孙万代,福禄无疆。而忠臣则上无功于社稷,下有愧于家族,不但令自己身受诛夷,更令君主身陷大恶,国家沦丧黎民受苦,他却落了个万古虚名,从二者的结局来看,天差地别。”

苏魁说完之后,苏文深思良久,半晌之后才对父亲深鞠一躬道:“儿子受教了。”

“哦?说说看。”

“从古至今,人们往往只重视忠臣而轻视良臣,都是因为当初没有听从忠臣的话坏了事,误了国,让国君尝到了不用忠臣的苦头。而良臣再好,也不过是辅佐君主的,所有的功绩都是君主的功劳,所有的过错都归罪于良臣的无能。因此世上良臣很多,人们却视而不见,以至于良臣默默无闻,忠臣流传千古。远者如比干、屈原,近者如孟文、李茂,他们都是忠臣,受世人敬仰,可是除了图留虚名于世,于家国社稷毫无益处。”

“不错,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静观其变,无论这兄弟二人是谁做了天子,他都是大陈朝的君王,而我们永远都是大陈朝的臣子,正所谓国无祸乱,民心可安。”

“嗯!很好。丹清你要谨记,以身许国,许的不是君王公侯,而是天下苍生。”

“喏。”

这边父子促膝长谈,那边姐弟也是相谈甚欢。

苏云刚刚见过母亲,便被姐姐苏蕊唤到房中问话。

在苏蕊期待的目光中,苏云将他知道的有关刘鲲的所有事情统统说了个遍,当然有些并不是他亲眼所见,而是听常胜所讲,一番描述之下听得苏蕊津津有味,心驰神往。

“济海,你刚才说刘公子现在皇城可是真的?”

“那~~那当然,我和二哥、三哥一起回来的,还~~还能有假。”

“二哥?三哥?怎么回事?”

面对姐姐的逼问,苏云只好将五兄弟结义的经过和盘托出。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明天你约上你那两位盟兄,我想见见他们。”

“干~~干嘛?”

看到苏云的紧张模样,苏蕊莞尔一笑,揶揄道:“我要审查审查,免得你交友不慎,误入歧途而不自知。”

“那~~~那你~~不~~不会~~~。”

“放心吧!此事除了你我,绝不会有旁人知晓。”

“怎么?小姐明日出门连绫音都不带了吗?您该不会是去见情郎哥哥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苏蕊一跳,等她看清来人后,禁不住嗔怪道:“死丫头,就你多嘴。”

翌日午后,苏蕊带着绫音如约来到城西隐梦湖畔。

“哎呀,三少爷他们怎么还没来呀?真是要急死人了!”

苏蕊冰雪聪明,岂会听不出绫音语气之中的调侃,她微微轻笑着摇了摇头未作回应。

“呦呵!两位小美人是在等本公子吗?”

话音响起,一股脂粉的香气扑面而来,熏得主仆二人眉头紧簇,心生厌恶。

“嘿,嘿,嘿,我家公子问你们话呢!聋子还是哑巴,怎么也不知道言语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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