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既然陆惟已经看穿她的本性,公主也不吝于在陆惟面前展露真实性情,说话少了许多顾忌。

&ep;&ep;因为她知道陆惟不会在外人面前拆穿她,因为陆惟自己也是个端着神仙架子实则表里不一的混蛋,五十步莫笑一百步,就算陆惟真去和别人说了,又有谁信呢?

&ep;&ep;“先母去世一年后,他就另娶了新妇,又过了几年,继母也死了。如今的正室,是他第三位妻子。至于娇妾美婢,不胜其数。”

&ep;&ep;陆惟每回回家,总能看见鸡飞狗跳的新戏码,没有最离奇,只有更离奇。

&ep;&ep;公主听得饶有趣味:“你家的弟妹一定很多吧?”

&ep;&ep;陆惟瞥她一眼,几乎能听出她强压的看热闹味道了。

&ep;&ep;“今年过年来不及了,殿下若有兴趣,可以等回京之后,上陆家作客,届时定能自己看个清楚。”

&ep;&ep;以公主的身份,非亲非故还要上门,那可真要让人误会了。

&ep;&ep;公主道:“我很奇怪,为何从前都没有人能看出陆郎刻薄好嘲的本性呢?”

&ep;&ep;陆惟微哂:“彼此彼此。”

&ep;&ep;两人起身离开河边,顺着回城的方向往回走。

&ep;&ep;今年李闻鹊为了方便百姓出城放灯,连出城到河边一路的树旁也挂了灯笼,加上路人手中提着的灯笼,许多光晕凝聚成不小的明亮,两人的影子在灯下被拉得老长,恍惚竟似偎在一起。

&ep;&ep;只是若离得近,就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与此毫不相干。

&ep;&ep;“李都护虽性情有些孤傲,但在整治军务和庶务上,倒是很用心,连这百姓出城照明的问题都考虑到了。”这是公主的赞许。

&ep;&ep;“他这样的性子,若放京城,早死了一百回不止,即便如今天高皇帝远,也有一堆人想要拉他下马,取而代之。”这是陆惟的回答。

&ep;&ep;之前当众刺杀公主的柔然刺客,在狱中自杀前就曾招认自己是受李闻鹊指使,虽然公主他们都不会相信,但此事就可以看出,李闻鹊这个位置实是众矢之的,如坐针毡。

&ep;&ep;公主:“世道乱,需要武将定太平,只要陛下不昏聩,就不会轻易去动武将,尤其是镇守边城的武将,李闻鹊刚立下灭柔然的大功,陛下刚登基没多久,更不会轻易过河拆桥的。”

&ep;&ep;陆惟:“殿下可要与我定个赌约?”

&ep;&ep;公主:“赌什么?”

&ep;&ep;陆惟:“赌李闻鹊在西州都护这个位置上能坐多久。”

&ep;&ep;公主有点惊讶:“听你的意思,好像笃定他没法待很久。”

&ep;&ep;陆惟嘴角翘起:“我赌他一年之内会被去职。”

&ep;&ep;公主有些惊艳于对方这一笑。

&ep;&ep;“那好,我就赌他一年之内都不会有变动。”

&ep;&ep;说完感觉不对。

&ep;&ep;“等等,赌注是什么?”

&ep;&ep;陆惟:“为对方做一件不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ep;&ep;公主马上笑道:“好啊好啊,那我已经想到让你做什么了!”

&ep;&ep;陆惟:?

&ep;&ep;……

&ep;&ep;刘复一直睡到隔天大年初一,日上三竿才醒来。

&ep;&ep;他发现自己直接喝断片了,关于昨晚的记忆只留下自己在飞虹楼上跟公主和陆惟喝酒,后面全无印象。

&ep;&ep;刘复也知道自己酒量不大好,就找来近侍问自己有没有酒后失态,一问才知道自己干了错把陆惟当成公主还深情表白的蠢事,不由大惊失色。

&ep;&ep;“你怎么没拦着我!”他气急败坏。

&ep;&ep;近侍为难:“当时您特地让我们坐远点,不要打扰您和公主、陆郎君对酌的。”

&ep;&ep;刘复无理取闹:“我说你就听吗,你就得赶紧把我拉回来!”

&ep;&ep;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靠谱,来回踱步,哀叹自己丢了脸。

&ep;&ep;中午的时候,公主那边来请他去赴宴,说是早先便约好了大年初一轮到她做东的。

&ep;&ep;刘复立马把懊恼都抛诸脑后,高高兴兴又过去了。

&ep;&ep;如此过去几天,刘复每天都变着花样约公主吃吃喝喝,直到元宵节。

&ep;&ep;这段时间算是城中最平静欢乐的日子了,没有不长眼的刺客刘复渐渐也不再抱怨这里的简陋,他甚至开始主动去发掘乐趣,今天拉着公主去爬汉长城,明天又主动请缨陪她去石窟寺。

&ep;&ep;就在刘复觉得自己跟公主的关系突飞猛进时,他们要启程回京了。

&ep;&ep;日子是早就定好的,哪怕天气又有忽然变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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