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ep;&ep;这种天气掉下山沟的人,基本有去无回。

&ep;&ep;“我不是让你们别往山路走吗,巡夜也不用到这里的?!”

&ep;&ep;掉下去和受伤的都是陆惟刘复他们从京城出来时,皇帝给配的,其实就是禁军,但他们是禁军中的北军,平日里奉命出外差较多,说话的正是这些禁军的小头目,姓裴,旁人都喊他裴大。

&ep;&ep;裴大有些气急败坏,好不容易一路千里迢迢,在张掖郡时也安稳度过了,却是回来出了事,这还折损了一个。

&ep;&ep;众人费了老大劲才将捕兽夹从伤者脚上拿出来,只是伤口太深,捕兽夹又锈迹斑斑,得用烧酒清洗,这村里哪来的烧酒,幸好陆惟想起临行前李闻鹊给他们装了不少张掖郡出产的烧酒在随车行李里,这才堪堪保住士兵一条腿。

&ep;&ep;苦是免不了吃的,他也快吓傻了,借着清理上口的时间,他抽抽噎噎说起经过。

&ep;&ep;两人负责上半夜的巡值,巡视路线是围绕整个村子,乃至后面山路止步,而山沟在山路途中,原本的确是不需要过去的,但其中一人尿急,说要到旁边解决,另外一个人就陪他过去。

&ep;&ep;“我就站那等他,他突然说他看见一个影子从面前跑过去。我笑他胆小,他就让我过去看。”

&ep;&ep;伤者声音颤抖,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ep;&ep;“结果我站那半天,还真就看见一个黑影奔过去。”

&ep;&ep;那影子不大,像佝偻着背,嘴里好像还叼着东西,见这边有动静,还转过头来,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住他们,就像某种邪魅。

&ep;&ep;两人吓坏了,连喊都喊不出来,当即就腿软跑不动路,那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竟还扔掉嘴里的东西,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ep;&ep;这下跑不动也得跑了,两人踉踉跄跄慌不择路,连什么时候分开都不知道,他只记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心下一咯噔,以为同伴被凶魅吃掉了,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一阵剧痛,人随即被倒吊起来,瞬间痛晕过去,还是众人给他疗伤时才醒过来的。

&ep;&ep;听见他说的这些,众人都有些无语,一来不知道他嘴里的凶兽到底是什么,二来他身上也根本没有抓伤咬伤的痕迹,只有被捕兽夹夹住的一条腿受伤了。

&ep;&ep;陆惟让人在四周搜寻一番,此刻也回来了,都说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凶兽,另外一个人也找不着,很有可能是掉进旁边山沟里了。

&ep;&ep;但捕兽夹倒是还有一个,他们拿着武器在地上摸索的时候发现的,这几个捕兽夹都被盖在积雪下面的树旁,天又黑,很容易误伤。

&ep;&ep;此事最后以增加巡夜人手,各自戒备,勿要靠近村后山路为结论,众人各自回屋休息。

&ep;&ep;陆惟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ep;&ep;当然,他看见的只有众人手里方寸灯笼之外的无边黑暗。

&ep;&ep;“郎君?”陆无事疑惑,也跟着扭头朝后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ep;&ep;“无事。”陆惟迈步前行。

&ep;&ep;他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ep;&ep;如果积雪覆盖了捕兽夹,那会不会也覆盖了一些村民失踪的线索?

&ep;&ep;这样的风雪,的确给会某些行事带来许多方便。

&ep;&ep;回到屋子,刘复翻来覆去睡不着,见陆惟在打坐闭目养神,实在忍不住满腹疑惑。

&ep;&ep;“你说如果真有什么凶兽,为何不进村来,还专门在村外吓人的?”

&ep;&ep;陆惟心说你终于想到这一点了。

&ep;&ep;但没等他开口,刘复又道:“会不会是村子有什么符咒封印的,让那凶兽进不来?”

&ep;&ep;陆惟:……

&ep;&ep;“哎哟,不行,我这抓心挠肝的,有八百只猫伸爪子一样,今晚指定是睡不着了!”

&ep;&ep;刘复侧身躺了一会儿,跟煎烙饼似的,又翻一面,面对正盘腿坐在不远处的陆惟。

&ep;&ep;“要不然,反正你也睡不着,我让人去把向导喊来,再问问他凶兽的事?”

&ep;&ep;“我看那些乡野志怪都说,书生进深山,看见有一户人家亮着灯,好吃好喝招待他,结果翌日他发现自己在野坟堆里醒过来,昨夜吃的全是腐叶泥土,刚我们还用了他们米缸里的米,该不会明日也变成土吧?”

&ep;&ep;“会不会就连这个村子也是什么幻术?我们被障眼法蒙蔽了,看见的村子实际上是个乱葬岗?”

&ep;&ep;“周逢春之前怎么说来着?村子被两面山谷夹在中间,没有阳气,尽是鬼气,之前我觉得胡说八道,现在听着好像有点道理……”

&ep;&ep;陆惟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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